雖然可以拿自己當影響來源,但那不利於排除主觀因素乾擾,而且原生生物應該也跟後天被改變的人有質的不同,至少克拉夫特還沒發現自己有能靠夢境把人拉進那邊的神奇能力。
得找個沒有複雜意識活動的對象來做實驗。
divcass=”ntentadv”他們用墨線在桌麵上畫出了大片棋盤網格,方便計算黑鹽與樣本的距離,隨後給玻璃瓶蒙上布罩,在噠噠的敲擊聲中靜待變化。
為了儘可能避免自己的影響,克拉夫特坐到了房間裡最遠的牆角。
他本想到隔壁去等的,但樣本不能沒人看著,又不放心讓庫普獨自和這些危險品呆在一起,最後還是留了下來。
隨後便是漫長的等待。顛倒五次沙漏的時間後,兩人依次用透鏡觀察桌上的黑鹽。
結論是沒有變化,從兩格距離到長桌邊緣,黑色顆粒棱角分明得像黑曜石碎屑。
意料之中,要是深層生物隨便動彈幾下就能引起融化,那散落各地的黑鹽早該全部液化融入水體、把所有人帶入夢境去了。
“接下來呢?”
“接下來我希望它能活躍點,展示些非凡的能力。”克拉夫特把熱水倒進水槽裡,交給庫普。
“就從物理刺激開始吧,不用擔心,它絕對比你想象的耐熱。”
被連瓶泡進水槽裡的生物體確實有了新動向。
起初它如大部分生物的本能反應那樣,劇烈地掙紮起來,沸騰式地起伏,像丟進炒鍋的油脂那樣躁動不安,奮力撞擊瓶壁尋找出口。
僅僅過了不到十秒時間,它就意識到了這是徒勞的,朝著遠離熱源的方向收縮,認命似的安靜下來。
就當克拉夫特以為樣本的反應最多就到這種程度時,一些色澤上的變化被注意到了。
濕潤慘白的表麵變得暗沉、反光率在下降,形成與身體磨損較多處的厚角質相近的形態,包裹住內部結構。
這層厚實“老皮”限製了它的活動,造成了“安靜”的錯覺,活躍生物質仍在內部流動醞釀著新組織。
“神奇啊……”無論看多少次,都會覺得這是奇跡式的生物。
分化的壁壘對它而言根本不存在,通過天生的能力,它可以像拚湊積木般塑造任意組織,使之符合實時需要。
透過半透明的表皮可以看見,形態較為固定的是支撐軟骨,細長中空的是輸送管路,裡麵顏色略深的液體由其自身收縮推動運轉。
而供它節律性收縮的條束……也許是某種近似心肌的組織,隻有心肌會有這種自律性。
克拉夫特幾乎被迷住了,甚至暫時忘記了自己是來做什麼實驗的。他能理解那些為之所吸引的人,因為他從中看到了更多。
糖尿病、心衰、慢性腎衰,各種不可逆病變,有可能會成為可以徹底治愈的疾病——直接定向分化出新組織替代就成了。
“壞了,這下心肌乾細胞成真了,擱一千年後必能震動學界。”
“您在說什麼?”庫普疑惑於雇主的突然激動,不知是否該這時候把透鏡遞過去,“能看看這個嗎,最靠近的黑鹽好像有點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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