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對當事人全部同意後,縣令便令衙役搬來了兩個賭桌,縣令親自坐莊,開了兩場賭局。
兩對當事人分彆參賭,三局兩勝。
不過並未用銀子當賭籌,隻記輸贏。
當鋪老板和客人對賭,客人輸了。
妻子和丈夫對賭,丈夫輸了。
贏了的當鋪老板和妻子滿是喜悅和激動。
作為輸者的客人和丈夫,卻是一臉的鬱悶和絕望。
然後,客人和丈夫,就被拉上了刑場。
刑場上也有一張賭桌,贏了毒酒,輸了砍頭。
都是死刑,但客人和丈夫卻都投入了賭局,甚至比之前更癲狂。
好似輸了比死還可怕似的。
很快,賭局就有了結果,客人身首異處,丈夫口吐白沫,兩條命就這麼沒了。
報案者,行刑者,旁觀者,包括死者,沒有一個人對這個規則表現出任何不滿,都好像稀鬆平常似的。
也正是因為連死者都從容赴死,唯獨隻帶著輸了賭局的鬱悶的,宋玉善才忍住了沒有出手救人。
這樣的情況下,救了人又有什麼用呢?
再輸一場,又死一次嗎?
宋玉善隻覺得荒謬至極。
城裡彆的地方是賭錢,縣衙這裡就是賭命!
照這麼個審案法子的話,那殺人凶手賭贏了,是不是能無罪釋放?無辜受害者,隻要賭輸了,也能被判斬立決?
輸了的人雖然一臉鬱悶,還真就坦然接受了這個結果。
全城百姓,沒有一個人覺得這個判案的法子,有任何問題。
隻有宋玉善這個外來的修士,在懷疑人生。
現在她覺得,這個縣城叫贏城太貼切了。
全城人都賭博賭瘋魔了,不叫贏城叫什麼?
難道這地方,本就是這麼荒謬離譜嗎?
自然不是的。
至少一千年前,上一次有前輩來校對地圖的時候,這裡還叫綿岩縣,而不是什麼贏縣。
若是城中有一部分人極其好賭,城中賭坊遍地,還可以說這是地區特色,賭博文化盛行。
但這是全城賭博,不僅賭錢,還賭命!
這就很不正常了。
宋玉善暗中探查了整個縣城,真是無一人不賭,無物不可賭!
全城百姓,好似都癡迷賭博,對輸贏之事十分在意。
她好奇又走訪了贏縣境附近的幾個村鎮,無一例外,全部都和贏縣是同樣的狀況。
宋玉善沒有發現任何可能導致全縣人癡迷賭博的東西。
她始終覺得,這種能影響這麼多人心智的情況,不是修士,就是妖鬼之類的乾的。
普通凡人,沒有這個能力。
百姓們賭博的時候,倒是總念叨著賭仙爺爺,賭仙大人。
但宋玉善卻沒有發現一尊神像,不知道是不是隻是賭徒掛在嘴邊的吉祥話。
而且她用神識地毯式搜索了幾遍,也沒有發現一個除她以外的修士。
不過還有有一個意外的發現,城中某處,有妖氣!
宋玉善立刻追到了妖氣所在。
那是一個身材魁梧,一臉絡腮胡的中年人。
他的打扮略有些怪異,戴著個有係帶的大帽子,穿著一個粗粗胖胖的大靴子。
說話聲音也很粗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