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不造作!
對於韓路安這個人,他一直覺得他是一個靠虛與委蛇和巧舌如簧的性格,爬到了這個職位,表麵上看似權傾一方,實則隻是個空有虛名的紙老虎。
他太了解這裡麵的門道,為了立功心切,說不定不用怎麼著,他就會主動把底牌亮出來。假如真是這樣,把他倆那些事兒通通抖摟出來,自己豈不也和他一樣身陷囹圄?
另外,據辦公室裡的一位紅顏知己秘密告訴他,最近有不屬於他們部門的人來找相關人員約談過,但是對方不被允許透露任何談話內容。
更可疑的是,他的電腦主機也在他離開的這幾天不翼而飛,所有人都以為是他自己安排人拿去維修的。
這一連串的反常跡象讓張旭升心裡“咯噔”一下,韓路安失蹤,自己又正好不在其位,這已經足夠掀起疑雲。現在主機不見,分明就是有人在查探自己的信息。那些不明來曆的人也十有八九就是紀檢派來的。
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他立刻明白自己極有可能已經被盯上了。
額頭滲出細細密密的冷汗,他再次把空調溫度調低,卻發現已經是18°c的最低溫了。
想到這裡,他腦海中不斷閃過紀檢抓人的場景,自己絕不能落入那種境地。以他的能力和學識,就算逃到國外,混個中產也不成問題。
此時應該先聯絡一下還能信任的人,打探打探消息,再想辦法銷毀不利的證據。也許,現在就應該去避一避,這裡已經不太安全了。
張旭升大腦高速運轉。還不知道對他的偵察到了何種地步,也許連自己此行就已經被監視了,隻是沒有接到行動的指令……
各種可能性紛至遝來,張旭升感到前所未有的壓力。他知道這個關口必須沉著應對,才是上策。
他覺得有必要提前做打算,便拐彎聯係上一個能幫人非法出境的老板,先表示自己需要立即安排逃離港島,並果斷轉賬支付了五萬港幣作為定金。
對方很快“接單”,但表示需要幾個小時來準備偽造的身份和船票。
張旭升掛掉電話,難受地揉了揉太陽穴。他對這種“跑路”的業務完全陌生。他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麼,要去哪裡,該帶些什麼,該如何應對海關人員的盤問。種種未知讓他無措且笨拙。
張旭升緊握手機的手在不自覺地顫抖,每當緊張或焦慮時,手指就會微微發顫,右腿快速地蹺起又放下,連腿都不自主地患得患失,他覺得嘴唇異常乾澀,舌尖舔了舔乾燥的嘴唇,這已經是第十幾次這樣做了。
他壓下心頭的慌亂,深深吸了口氣,然後用力閉上眼睛,再睜開,希望能讓大腦清醒過來,努力地思索著偷渡的細節。
牆上的時鐘滴答作響,張旭升抬頭望去,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他從來沒覺得自己就像一個毛頭小子,被卷入一個完全無法掌控的漩渦,隻能任由走投無路的命運擺布。
他腳步越來越快,在床前一個轉身,重重跌躺在床上。雙手捂住了臉,身體微微發抖。
這種前所未有的無力感讓他渾身冒汗,他知道自己徹底陷入絕境,卻無能為力逃脫。
張旭升回首自己這一路披荊斬棘,如今隻不過是嘗試了一下與眾不同的生活,給自己一點時間補回虧空的公款也不是大事。但現在毫無預警就被置於絕境,即使想悔改也無從下手。
韓路安這個廢物,不懂規避風險,現在竟連累了一條線的兄弟。其他人是廢物就算了,但自己靠真才實學爬到今天,隻是想體驗下豪門權貴的生活,有什麼大不了?去賭場玩玩牌,又害了誰?
這一年來,自己在林聖安麾下當他的左右手之用,辛苦操勞,沒想到林聖安不僅毫無感激之意,反而在自己陷入困境時換不來他的孺慕之情,如同一介浮雲
算了,現在去想這些也無濟於事,自己已陷入絕境,還好去賭場前他留了個心眼,給自己還剩了10萬的現金在保險櫃裡,如今。既然被逼到走投無路,隻能孤注一擲,鋌而走險。
現在隻有兩件事第一,搞到200萬美金,多了也不方便攜帶;第二,拿到錢就立即離境。
沒有選擇,隻能孤注一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