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師指路!
仙師指路第二百七十八章支持?……
奪鼎問道者進入極天鼎的世界已經三十七年,趙國似乎變化很少。
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更何況小皇帝與恒公公的關係永遠都不可能好,從來就沒有真正好過。
趙國的平穩局麵沒有維係太長時間,隨著時間流逝,皇帝離成年越來越近,眼看著便要親政,自然有不少大臣會提前表示忠誠。
小皇帝羽翼漸豐,底氣漸足,事太後依然至孝,對恒東依然恭謹,但難免還是會多出一些想法。
一位新晉進士大夫上疏朝廷,言道本朝以孝治天下,河間王身為陛下親生父親,理應加尊為皇帝,牌位入太廟。
朝會上一片嘩然,卻沒有任何大臣敢發表意見,皇帝陛下保持著沉默,珠簾也一動不動。
按道理來說,這件事情必然會引發軒然大波、雙方如疾風暴雨一般互相攻擊,朝野卻保持著詭異的安靜。
誰都知道原因是什麼。
深秋時節,恒公公的車駕被一位勇敢的書生攔住了。
那位書生無視緹騎陰冷的視線與周遭擔心的眼光,大聲喊道“此乃國之大禮,請公公明示!”
沒有人覺得恒公公會回答這個問題,雖然所有人都知道他的看法。
這種問題一旦回答便等於揭開了封火爐的蓋子,極易引發一場大火。
最好的方法便是視而不見,聽若不聞。
誰也沒有想到,整個街道上的人都聽到了他的聲音“河間王是郡王,怎麼有資格進太廟?”
那位書生很是吃驚,旋即臉上露出狂喜的神色,連聲喊道“但他是陛下的親生父親!”
恒公公的聲音還是那樣的平靜“陛下過繼給先皇,便與河間王沒有了父子關係。”
那位書生越發覺得自己今日必將成就不世之名,麵色通紅,如飲醇酒,大聲喝道“公公乃是畸餘之人,不識人倫大道,有何資格評斷此事?”
街上變得異常安靜,誰都以為這位書生當場便會死了,或者被捕入獄,再被淩遲處死。
那些緹騎與太監高手們看著書生的眼光,就像看著一個死人。
意想不到的事情再次發生。
恒公公什麼都沒有說,吩咐車駕繼續前行,理都沒有理那名書生。
看著緹騎離開,那名書生再也支撐不住,雙腿一軟,如果不是被擁過來的人群圍住,隻怕會跌倒在地。
聽著四周傳來的讚美聲,看著人們臉上佩服的神情,書生得意非常,強自平靜,揖手為禮,又說了好些句擲地有聲的話語。
一位中年書生站在人群外,看著這幕畫麵搖了搖頭,帶著幾名學生模樣的人物離開。
當天他們在某家書院借宿,完成功課後,學生們忍不住議論起白天的事情,都說道此行運氣不錯,居然初至趙都,便能看到這樣的畫麵。
議論變成討論,最後自然成為辯論,學生們爭執的越來越激烈,最後隻能把求助的視線望向那位中年書生。
那位中年書生氣度儒雅,神情從容,正是深受世人尊敬的雲棲先生。
學生們很想知道他的答案,相信世人也很想知道。
當然包括趙國的少年皇帝。
雲棲說道“我支持恒太監。”
聽到這個答案,來自齊國學宮的學生們很是吃驚,要知道他們想問的是先生對趙國朝局的判斷,而非支持誰。
在他們看來,後者的答案是肯定的。
恒東把控趙國朝堂,欺君辱主,關鍵還是個太監,名聲較諸殘暴好殺的秦國王皇帝都遠遠不如,誰會支持他?
雖然吃驚,那些學生還是很認真地聽著,因為他們相信先生必有其道理。
就像去年,楚皇還沒有焚宮殉國之前便已經得到了先生的盛讚,當時誰能理解?
“河間王是郡王,沒有資格進太廟。”
雲棲的解釋與今日長街上恒東的話一模一樣。
有學生說道“但他畢竟是趙皇的親生父親。”
“父子之情難忘,這很正常,問題在於,如果皇帝堅持認為河間王才是自己的父親,當年就不應該進京。”
雲棲說道“前代趙皇寬仁開明,豈會因為不想當皇帝就問罪於你?隻不過當年河間府的人舍不得罷了。”
聽完這段話,學生們細細想來,發現確實是這個道理。
“不管你是認賊為父,還是認皇為父,隻要認了,那就要認。”
雲棲喝了口茶,發現有學生似乎想到彆的說法準備開口,微笑道“當然,隨著人的成長,對萬事的看法都有可能改變,但你反悔也可以,直接退位就是,回河間府當個閒散王爺也不是什麼難熬的日子,問題是他還是舍不得。”
那名學生臉上露出原來如此的神情,沒有再說什麼。
“當年是河間府舍不得,現在是皇帝自己舍不得,這也舍不得,那也舍不得,那就是想兩邊便宜都占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