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盛天皺眉掃了他一眼，臉上緊繃著，怒哼一聲。
何公公拍了拍身上的灰，邁著小碎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收拾好地上的奏折，再重新放到夜盛天的手邊，語氣試探著開口。
“不知這是發生了什麼事，竟惹得皇上您龍顏大怒？”
夜盛天冷哼一聲，眸光似刃射向那些奏折，語氣如淬寒冰，“烏合之眾的閒言碎語罷了，不必管。”
隨後，他看向何公公，“勝天營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何公公聞聲，立即笑盈盈地開口，語氣恭敬，“回稟皇上，自從您將趙帆將軍派去勝天營以後，那些個愛鬨事的將士們都安分了不少。”
“老奴這兩天都在軍營裡盯著，發現那趙帆確實聽話，為人行事也算不錯，相信假以時日，就能完全實現您的計劃。”
何公公的語氣意味深長，話裡話外都在說趙帆這人可信，聽得夜盛天總算是高興了些，眉頭舒展開來。
他微微頷首，眸子裡滿是淩厲之色，語氣叫人難辨陰晴。
“朕就喜歡聽話的人，這趙帆之前在禁衛軍裡也算是個佼佼者，唯命是從，就是行軍打仗的本事稍弱些。”
“不過，忠誠，比任何本事都重要。”
何公公眼神微閃，“奴才明白。”
他幫夜盛天倒了杯茶奉上，“皇上，您已經操勞多時了，龍體要緊，還是早些休息吧？”
夜盛天擺擺手沒有接，而是蹙眉，語氣陡然變得有幾分不滿。
“朕忽然想到，武安世子說的那些話，有些糟心。”
何公公有些疑惑，“那武安世子不過是個遊手好閒的人，若不是因為淑貴妃和禦南王在，根本入不了您的眼，皇上為何會因他發愁？”
夜盛天冷笑，銳利的眼眸裡神色莫名。
“陸燃確實不是什麼好東西，所以朕才會讓他去看看寒王的情況，好看看寒王府裡，有沒有什麼不妥。”
“但昨日他回宮複命的時候，字裡行間全將火撒在寒王妃和那個江側妃的身上，根本抓不著重點，隻輕描淡寫地說了句寒王傷重，他什麼都沒看出來。”
“朕讓他去，可不是讓他關心彆人的後院之事！”
他想知道的是夜無淵的事，誰有興趣知道盛念念與江舒兒如何。
何公公皺眉，趕忙附和道：“皇上說得沒錯。”
“那武安世子確實不著調，奴才還聽說，他昨日離開寒王府的時候，突然跟瘋子似的跪在地上，跟寒王妃認錯呢。”
“而且，此人本就花心，一肚子花花腸子，這不，都跟您這兒挑了兩日的宮女了，直到現在，都還沒找到那人呢。”
聞言，夜盛天臉上的諷刺跟鄙夷更甚，語氣嫌棄地開口，“朕看他陸燃的眼睛，全都長在女人身上了，不靠譜的東西！”
他的視線掃到何公公的身上，“宮女的事情，你接著給他安排，若是明日還找不到他要的那人，告訴他，滾出宮找去！”
何公公心裡一顫，也明白夜盛天這是不耐煩了，忙不迭躬身應下。
“奴才明白，等到明日，奴才就讓那煩人的武安世子回去，免得汙了皇上您的眼。”
可他轉念又想到什麼，試探著開口。
“不過皇上，這話又說回來了，既然那武安世子一點虛實都打聽不出來，如今勝天營又在您的監視之中，您要不要……直接宣寒王妃進宮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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