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湛被小妹的眼神盯得難受,“好了,好了,什麼事兒都瞞不住你,上次我幫父親處理案卷的時候,看到前任太守貪贓枉法的證據都是徐徹找出來的。
彆跟父親說,父親要我絕對保密來著。
你之前跟我說他經常出入那些風月之所、打人,我猜他大概隻是去查案,而且他打的人都是前任太守的家丁,他還差點被前任太守砍頭。徐老先生用了百兩黃金才把徐徹換出來。”
荀澍驚道“竟是如此!”聲音大了些,引得旁人都往這邊看。
“怎麼了,林老弟?”是荀澍在路上認識的一人問道。
荀澍笑道“沒什麼,沒什麼,聽說這山中有一多毛怪物,荀大哥在給我描述它的模樣。”
那人客氣地笑笑,回過頭去。
“你這瞎話可真是信手拈來啊!”荀湛低聲道“才十六歲,也不知道你跟誰學得這麼油滑?”
荀澍“這叫油滑嗎?我這是機智。”
“噗。”荀湛差點笑噴出來。
一個須發儘白的老人走到場間,聲若洪鐘“諸生起立,正衣冠!行拜師禮!”
“等等,”
徐稚指著湘王世子厲聲道“這個人我不收!”
這一下子,不僅是湘王世子,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就連荀氏兄妹兩個都有些恍然。
湘王是聖上同父異母的兄弟,蕭氏皇族的核心成員,他的兒子到哪裡不是被寵著、捧著,徐稚直接一句“我不收你這個學生。”
老人道“可是,他是……”
未等老人說完後麵的話,徐稚便說道“他是皇親國戚還是位高權重都與我無關,不過他不可以是我的學生。”
荀澍對大哥說道:“徐稚先生真是比我想象得還要剛直。看來沒拜錯師。隻不過眼前這種情況,隻怕不好收場了吧!“
荀湛憂心道“是啊!”
世子對徐稚怒目而視,幾個下人正擼袖子,打算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好歹的教書先生。
眾人皆不敢言。荀澍將手放在了腰間的佩劍上。
徐徹擋在了父親身前,對著湘王世子沉聲道“世子請吧!”
荀澍心道真是一脈相承的剛。
湘王世子冷哼了一聲“什麼破學堂,本世子還不需要你教呢,我們走!”世子帶著下人們離開了。
“他就這麼走了?”
“世子會這麼大度?”
眾人七嘴八舌說著。
荀澍嚴肅道“隻怕這隻是開始。徐先生您不怕與湘王府生嫌隙嗎?”
徐稚看向荀澍“哼,少無適俗韻,吾斷不會為討好權貴而折腰摧眉。“
荀澍肅然起敬,深深地向徐稚鞠了一躬“先生果真是名士,不過還是應該多加小心啊!”
徐稚揮揮衣袖,“無妨。”
周睿上前行禮“多謝先生!”
一直板著臉的徐稚終於露出笑容:“好了,孩子,不用謝我,我也是為了自己,既然無父無母,不如今後就跟著我吧!“
周睿開心道“多謝先生!”
荀澍也不露痕跡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