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吉仍舊站在一旁看著袁道,看著他身旁的拐杖,他的一雙手都在不住地顫抖。他想起屬下的議論,袁道當初離開金陵是因為他害得自己被俘,回到金陵之後,他被父親打殘後逐出袁家。袁吉當初以為這是傳言,不過今日親眼見到袁道,才明白自己的父親是什麼人。他先是懷疑,不敢相信,如今他恨父親,袁敬忠,他不僅手段狠辣,而且把陪伴自己長大的朋友當做他自己的替罪羊。
大理寺正問道“你說是你殺了那十人?”
大理寺正故意說錯人數,蕭澈明了,想必他是懷疑凶手並不是眼前這個雙腿殘廢虛弱不堪的人。
“是!”袁道答完話才反應過來“是十一人。”
“口誤,口誤,本官老糊塗了。”大理寺正道“那你說說吧,你為什麼要殺他們?又是怎麼殺了他們?”
袁道答“我在椒房殿偷了東西,被他們看到了,我就殺了他們。”
大理寺正笑道“本官還是有腦子的,你一個人能殺掉十一個人,你在開什麼玩笑?”
袁道“那十一人不是同時被我殺的,而是分批被我殺掉。”
大理寺正道“你去偷什麼東西?你之前是袁家人,應該不缺什麼啊,你要偷什麼?”
袁道攥著拳頭,俯首嘟囔著“偷什麼,偷什麼……”
太子小聲對蕭澈道“他是不是在說謊?”
蕭澈道“不錯。不過,有些奇怪。他若是要替彆人頂罪,為什麼沒有提前編好一套說辭,反而在這裡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
太子道“會不會是被這陣仗嚇到了?”
蕭澈搖頭“他是上過戰場的人。”
太子覺得自己幼稚了,確實,見過生死的人,怎麼會因為這種小場麵嚇到呢。
袁道“我不記得了,總之,就是我乾的。”
大理寺正厲聲道“你到底去椒房殿乾什麼?還不從實招來!”
袁道“我……我……我是去私會婉秋皇後。”
大理寺正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一旁做記錄的主簿驚得毛筆都掉在紙上了。蕭澈緊皺眉頭,太子則是大怒道“你胡說!母後才不是這樣的人。”
袁道“我沒有胡說,皇後還和我……”
太子氣得臉通紅“你,你,你,住口!”
袁吉也忍不住了“小道,你快住口,不要再說話了,你這是死罪,不要說了。”
就在這時,太子的一個侍衛突然跑進來,在他耳邊耳語了一句“聖上口諭,立刻結案。”
太子騰地一下站了起來,“你說什麼?可是還沒查清楚呢!”
眾人心中都想著聖上這麼急著結案,莫非袁道所說的是真的?
侍衛看向袁道“那不就是凶手嗎?”
太子怒道“這個人胡說八道,拉出去斬了!”
蕭澈拉住他,衝他搖搖頭“事情還沒有查清,留著他,就能查到是誰指使他如此栽贓。”
太子猛吸了兩口空氣,一屁股又坐了回去。
大理寺正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他現在隻想要把荀少卿趕緊拉回來鎮場麵。包括他在場的眾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蕭澈道“先收押,容後再審。”
大理寺正趕忙道“諾,押到死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