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_第七個新娘_思兔閱讀 

第3章(1 / 2)

第七個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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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風吹進來,沁入心脾的寒冷。

翠兒捧著盆炭火走進屋,見裴傾仍立在窗前,便道“夫人,夜已深了,請早些就寢。”

裴傾咬著唇,道“島上,是不是有什麼事發生了?”

“這個——”翠兒的神色閃爍著。

裴傾見她如此模樣,心中更是狐疑“告訴我,究竟出什麼事了?”

“婢子……婢子不能說的。”

裴傾將臉孔一板,沉聲道“跪下!”

翠兒一愕,有點不知所措。

裴傾厲聲道“我叫你跪下!”

翠兒一咬牙,“撲”地跪倒在地上。裴傾望著她,冷冷地說道“你可是不服氣?”

翠兒倔著容顏,道“您是夫人,翠兒是奴婢,夫人說什麼,奴婢隻能照做。”

“你既知我是夫人,也知身為婢女該聽主人的話,為什麼我問你話,你卻不答?”

翠兒沉默了許久,低歎道“夫人,不是婢子不聽你的話,實在是……楊素大人吩咐過,不能教夫人知曉。”

“什麼事?為什麼要瞞著我?”驚訝之後,泛起的便是絲絲受傷的感覺。來到依羅島後,便已感孤立無援,而惟一還可以依靠的,心中便認定了是這個名叫楊素的男人了。可是為什麼,現在連他也來欺瞞自己了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不能對自己講呢?

裴傾隻覺身子搖了幾搖,原本就已不適的身體,在冬風中吹了太久,再加之精神上的猜忌與疲憊,頓時一陣昏眩,隻覺眼前黑了一黑,便倒了下去。

迷迷糊糊中,聽得翠兒驚叫了一聲“夫人——”然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意識在朦朧中漂浮,沒有,也沒有歸宿。

依稀仿佛走入一間大屋子,屋子裡擺了好幾盆花,有月季、牡丹、香蘭……每株花都開得很豔。一個男子背對著自己正在給花澆水,身邊有個仆人說“少主,冬天到了,種盆梅花來應應景吧。”

那個男子應了聲好,拿起了鏟子四處尋找梅花。他的臉轉過來,竟是那噩夢般的羅傲!

怎麼會是他?我怎麼會走到這來了!裴傾驚愕之餘,看看四周,連棵草都沒有,哪來的梅花?忽聽那仆人驚喜地叫道“少主,你看,好漂亮的一棵梅樹呢!”

在哪兒?在哪兒?為什麼我沒看見?

抬眸看去,卻見羅傲拿了鏟子一步步地向自己走了過來,臉上的神情猙獰而凶狠“好!就這株梅花了!”

梅花在哪兒?梅花在哪兒?裴傾扭動脖子想細看,卻發現自己的脖子動不了;她想伸手去摸脖子,卻發現自己的手也動不了;她想跑,兩條腿卻僵硬著,如被綁住了一般,動彈不了!她看見自己的身體不知什麼時候竟變成了樹乾,上麵開了朵朵紅梅,紅得妖異,紅得鬼魅!

天啊!我怎麼變成梅樹了?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

驚恐萬分中,羅傲拿著鏟子越來越近了,鏟子仿佛隨時都會落下來,將自己連根拔起!

不!不要過來!不要砍我!我不是梅樹!我是人!我是人啊!彆砍我——

裴傾歇斯底裡地叫著,卻發現自己發不出一絲聲音,所有的語言似乎都被冥冥中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壓抑住了,胸口悶得仿佛要窒息!而羅傲的呼吸,卻已經夾雜著他口中的腥臭味,噴到了她的臉上!

難道我真的完了?有沒有人來救救我?有沒有人?

對了!楊素!楊素呢?快來救我啊!救命!救命——

裴傾極力睜大了眼睛四處看去,卻更恐怖地發現,羅傲的臉不知什麼時候竟變成了楊素!那原本溫文的黑眸,此時卻閃動著野獸般的貪婪和殘酷,一點一點地向自己逼近!

“哐——”鐵鏟紮入自己的身體裡,清脆而響亮!

“啊——”一聲尖叫撕破夢的黑,裴傾驚醒,渾身全是冷汗,不停地發抖。此時天還未亮,屋裡還是很暗,一如剛才的夢境。

裴傾從床上跳了下去,顧不得披衣穿鞋,光著腳就衝了出去。

跑到遊廊時,碰到了正聞聲趕來的翠兒和碧兒,兩個丫頭披著短襖,被她一撞,手裡的燈籠就掉到了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撞擊聲——“哐!”

哐!——頓時令裴傾想起了夢中聽到的那鐵鏟往自己身上鏟來將自己連根拔起時的聲音,她又是一聲尖叫,推開二人,繼續向前跑去!

也不知跑了多久,撞翻了多少人、多少東西,最後,她跑到一扇門前,毫不猶豫地就衝了進去。

房間裡一個人吃驚地從床榻上站了起來——楊素!

他的眼睛,黑黑的,像玉一樣溫潤,並沒有夢境中那般可怕,此時此刻,再見這雙眼眸,恍如隔世……那麼熟悉的目光,那麼熟悉的臉龐,那麼熟悉的人……終於找到了安全的歸宿了……裴傾撲過去,投入楊素懷中,放聲大哭了起來。

楊素伸手摟住她,她纖瘦的身軀在單薄的衣衫下不停地顫抖,渾身冰涼,而那哭聲卻又那麼悲切,欲斷人腸。燈光下,隻見楊素的眼珠轉成了漆黑色,流露出了複雜的心事有憐惜、有心疼、有痛苦,更有……矛盾。

“他要砍我!他要砍我!我變成了樹,我走不動……”裴傾在他懷中啜泣著,呢喃地說著斷斷續續的話語。楊素輕拍她的肩,試圖撫平懷內人兒受傷激動的情緒。

她——真的是被嚇壞了……該不該……就此放手呢?楊素矛盾著,心中不知是何滋味。他的視線緩慢地在房間裡遊動著,最後看見了西牆角上掛著的一幅畫上。

不,不,不能心軟!女人是最會偽裝的動物,她們楚楚可憐而又風情萬種,魅惑人於無形中。裴傾,你會不會是第七幅畫,就要看你自己的表現了……

楊素輕輕地抱起了她,把她放到了錦榻之上,用柔軟的棉被包住了她冰涼的身體。

裴傾這才感覺到徹入心骨的寒冷,便緊緊地抓住了被子。她抬起頭,感激地望著楊素。這個男人,總能細心地感覺到她的脆弱,然後,以最溫柔的方式排解她的憂愁。

楊素笑了笑,語音溫柔“冷不冷?就這樣跑出來,肯定凍壞了。”

裴傾垂下了頭,想起自己冒失的行為,臉不禁紅了,她將被子圍得更緊。

桌上的琉璃燈,幻化出暈黃的光亮,羧猊爐裡的冰麝龍涎香混著人的體味,腐爛而甜豔非常……一切,溫暖得像個美夢。

裴傾咬著唇,遲疑了片刻,道“今天……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不讓我知道呢?”

楊素輕歎了口氣,沉默不語。

“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不要瞞我好不好?”裴傾一把抓住楊素的手臂,楊素忽地咧嘴輕呼了一聲,好看的雙眉皺在了一起。

“怎麼了?”裴傾凝神看去,卻見楊素的衣袖裡,隆起了一塊,她拉開楊素的衣袖,便看見了他的右臂上包紮著雪白的紗布。

“這是怎麼回事?你受傷了?”

“皮肉傷而已,沒事的。”楊素笑了笑,試圖安慰她。

裴傾搖著頭,急聲道“真的沒事?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要瞞我?”

楊素輕撫她的長發,柔聲道“真的隻是小事,隻是有幾個冒失鬼闖到島上來罷了……已經全抓起來了,沒事。”

“是些什麼人?武功很高麼?”

“是依羅島的宿敵,沒事的,少主已經親自出島去解決此事了,下月初一前回來。放心,沒事的。”

羅傲……離島了?裴傾聽得這個消息,心中卻沒有特彆的感覺,那個夫婿,似乎離她的生命很遙遠。而每次想起來時,卻隻有如噩夢般不堪的記憶!

楊素凝視著她,過了半晌,緩緩伸出手去,將她淩亂的長發攏到耳後,動作細致而溫和,如同情人最體貼的嗬護。

“我經常在想——”楊素開口,聲音異常溫柔,“如果,當初少主不是派我去金陵城迎娶夫人……如果,當初夫人的喜帕沒有被風吹到我麵前……那麼,一切也許會完全不同。”

裴傾低著頭,沒有說話。

楊素抬起她的臉,聲音更柔“不過,偏偏是我去迎的夫人,夫人的喜帕又偏偏飄到了我的手上……那麼,是不是說明在冥冥中,早已注定好這麼一段緣分?”

他,到底想說些什麼呢?裴傾隻覺自己的心在不停地跳躍著,仿佛在很久以前,就已預見了會有這麼一天。我……是不是一直在等待著今天的來臨?

楊素的聲音在她耳邊輕柔地起伏著,好似春風,將一切都融化“夫人,你很美——”裴傾剛一抬頭,嘴唇就被堵住了,一雙強壯的臂膀溫柔地擁過來,還有他溫柔的呼吸,還有他溫柔的話語。

也許我真的是在等這麼一天……

墮落吧……那又如何?

無力的手從錦榻上垂了下來,皓腕上,一隻晶瑩璀璨的鐲子在昏黃的燭光下,發出瑩瑩的柔光——天緣。

靜謐中傳來鳥兒清亮的鳴叫聲,喚醒了熟睡中的人兒。

裴傾慢慢睜開眼睛,看見了床頂上淺米色的流蘇,在風中輕飄著,一蕩一蕩,有點像水麵細致的波紋。

裴傾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忽地驚起——我怎麼在自己的房間裡?

昨夜的記憶又湧上心頭……那麼真實的存在,不可能隻是夢境!她的手不經意間碰觸到了一樣東西,冰涼而柔軟,扭頭看去,隻見一枝紅梅,靜靜躺在枕邊,上麵還凝結著細微新鮮的露珠。

肯定是他。裴傾拿起了梅花,想起昨夜的溫情,不禁抿著嘴偷偷地笑了。

房門“吱呀”一聲推開,裴傾又驚又喜,滿懷希望地抬頭望去,卻隻是見到了翠兒捧著幾匹錦帛走進來——不是楊素……

裴傾心中暗歎了一聲,起身下床,將那株梅花插入了花瓶之中。

“夫人,這是楊素大人送來的錦帛,說是夫人昨天挑中的,等會兒會有裁縫來為夫人量身製衣,請夫人準備一下。”

“嗯。”裴傾輕點了下頭,心中有些忐忑不安,瞥了翠兒一眼,卻見她臉色平和,似乎對昨夜的事毫無察覺。

翠兒接觸到她打量的目光,便問道“夫人,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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