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夏雨汐神色大驚,趕忙捂住嘴。
她竟然不小心把乞巧的名字說出來了,而且她半天都沒有發現。完了,果然不能跟這女人說話。
花椒似是看破了她的異樣,神色淡然,“你放心,就算你不說,我也會知道,而且我也不屑在這種小事情上惹是生非。”
“你最好說話算話。”
夏雨汐咬咬牙,扔下來這一句狠話,飛快跑走了。
她總覺得,花椒此人,似乎越來越讓人看不透了。
花椒愣了愣,眼神裡劃過一絲黯然,回到房間,隻見魏兆已經起床,並且穿好了衣服,一身青衣,翩翩君子。
“怎麼了?椒兒?誰惹你生氣了?”
魏兆笑了笑,過來一把抱住她。
“沒什麼,一個人看我不順眼罷了。”花椒推開他的懷抱,走到梳妝台前的窗台上,擺弄著泥土罐裡的花花草草,意興闌珊。
“哦?是誰這麼大膽?告訴我,我來幫你料理。”
魏兆束了束腰間的玉帶,滿臉無所謂地笑道。
“敢惹你生氣,大不了殺了她唄。”
“算了吧,又不是什麼深仇大恨,這樣的人我見多了。”
花椒擺弄花草的手指一頓,打量著眼前這些她精心護養的花草。
算了算,也有七年了吧。
除了她來春風樓第一天,就跟她同床共枕的魏兆,窗台的這些花花草草,也足足陪了她七年了呀。
布局精致的窗框邊緣,靠近窗欞支架的地方,放著一個四四方方的木板。
木板上麵放了五個質地堅硬的泥土罐,每一個泥土罐看著平平無奇,但好在都有著各自花草的陪襯,所以即便一開始無人注意,但時間長了,它們反而越發顯眼。
花椒輕輕一歎,笑著擺弄著一個泥土罐的丁香花。
暮春時節,即便這兩天陰雨連綿,但這株紫丁香開得正豔,那一點點嫵媚多姿的紫仿佛能在人眼底裡填滿顏色似的,嬌豔欲滴。
“夏雨汐……”
花椒喃喃地念了一聲,隨即目光回轉,染著豆蔻的指甲一下子探入花莖,把一朵開得最豔的丁香花掐斷了。
她也是沒有想到,夏雨汐這麼快就已經發現了她的所作所為。
除了那個被桃紅挖好的坑是她補上的外。
那顆珍珠,也確實是她從柳琴心玉簪上取下來放到梨樹下的。
她先故意向蘇乞巧要藥膏,成功讓她懷疑上桃紅,然後再借刀殺人,步步緊逼柳琴心。
原本她是想讓蘇乞巧跟柳琴心鬥上一番,最好兩敗俱傷!這樣她就可以坐山觀虎鬥,並且漁翁得利了。
可是她萬萬沒想到,蘇乞巧明明都找上了柳琴心質問,結果這兩個人竟然跟沒事人一樣,這些天依舊和平相處。
為此,她滿腹驚疑,但也百思不得其解。
雖說現在夏雨汐也沒有證據指控她,但是她已經感受到自己的危險境地了,這是此前她從未感受到的!
越是聰明的人,就越不能留。
花椒這樣想著,不由得冷笑了一聲,把手中被掐斷的紫丁香捏了個粉碎。
零零碎碎的花香四處漂溢,順著冷風灌滿了整個房間。
既然這樣,那就請你去死吧。
花椒微微一笑,仿佛沒事人一樣,繼續著她的花花草草。
冷風吹進,一旁的魏兆看著背對著自己,一言不發的花椒,眉頭一皺,伸手拿上了自己的放在櫃台上的貼身佩劍,推門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