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兒來的?”
“夫子給的。說是讓我們學習孝道,了解做父母的不易。”
“你們夫子倒是個有意思的。”也不枉她當初花了不少錢把二驢塞進去。
私塾唉,比村裡那個破爛的學堂不知道好多少倍。蘇月白第一次見到那位夫子,就頗有好感。對方雖其貌不揚,但周身氣質清朗,二驢若跟著他學習,他日也能成為一個正直的人。
“這幾日的功課做得如何?”
二驢偷偷看了陸彥墨一眼,說“夫子最近還誇我了。”
“咦?我家二驢棒棒的,快給娘說說,夫子怎麼誇你的。”
二驢絞儘腦汁,也想不起來夫子是怎麼說的“夫子就說……我很威武……射箭的架勢很好……唔……如果準頭再好一點就更棒了。”
我兒……威武?
蘇月白嘴角抽搐了下,決定收回對陳夫子的好感。
二驢這麼一個玲瓏似仙童一樣的小人兒,怎麼能和威武扯上關係呢。
“你們開了射箭課?”
“夫子講君子需通六藝,如今我們還小,隻需稍稍了解一點射藝便足夠了。”
這陳夫子果真有趣。所謂君子六藝,可是貴族們必修的項目,窮苦人家的小孩為了溫飽已十分艱難,哪有閒工夫學習那麼多的技藝。何況,六藝在科考時也非必考項目。
蘇月白不由瞟了眼正低頭剝瓜子的男人,私塾是陸彥墨推薦的,陳夫子也是他引薦,難道這其中有什麼她不知道的秘密?
輕咳了聲,摸了摸二驢的小腦袋瓜。
“那就好好學習,夫子教導你們不容易,一定要尊敬夫子好嗎?”
“娘親,二驢都知道的。”
“養小雞的事可以問娘,也可以問你爹,問元寶哥哥也都成,不要自己瞎弄。”
二驢點點頭,說“夫子說了,小雞也是一條生命。雖然日後難以避免被下鍋的命運,但可以在這短暫的生命中,讓它過得不那麼淒慘。”
蘇月白“……”陳夫子果真是人才。
二驢抱著小雞崽出了屋,蘇月白一頭栽到枕頭上,感慨“一轉眼二驢都這樣懂事了,可他娘卻天天賴被窩。”
一會功夫陸彥墨已經剝了一把瓜子仁,挑眉睇了她一眼,一股腦塞進她嘴裡。
“不要想著出門,郎中說你傷了氣血,這時候受不得風。”
蘇月白捂著臉,狠勁嚼著瓜子仁。等都吞下去後,嚶嚶嚶幾聲“不出門也好,我都多久沒洗澡了,身上都要臭了。”
“又胡說。”陸彥墨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頰,“又非炎炎夏日,天氣還這樣涼爽,哪裡就臭了。”
“郎中難道沒有說過,身上的傷口要是沾了臟東西,會不會發炎。”蘇月白期待的看著他。
陸彥墨眯著眸子,輕笑了聲“你若實在想洗澡,也不是不行。”
見蘇月白露出一臉期待,才慢條斯理的說“你若實在想洗澡,為夫可以代勞。正好廚房還燒著或,為夫這就去給你燒水。”
“等等!”蘇月白以病中垂死驚坐起的姿態跳起,飛快扯著他的袖口,“爹!你是我親爹!就饒我這一回,求你了。”
陸彥墨瞟了她一眼,將人送回被子,摸了摸她的一頭亂毛。
“乖。”
蘇月白“……”嚶嚶嚶,悲慘的一匹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