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農女拐個將軍來種田!
趙縣令有些驚訝,他身上穿著的最普通的衣衫。剛剛李長生都沒把他認出來,怎麼區區一個小女子,竟能道出他的身份。
莫非,是陸……對她講過?
就在趙縣令驚疑不定時,蘇月白勾唇一笑“能在縣衙裡自在行走,又有一身清朗書生氣質的人,一看身份就不凡。大人周身氣質又不似師爺,那自然隻能是縣尊了。而且,您身邊的護衛,也泄露了您的秘密。”
“哦?”趙縣令來了興致,不禁問“你又是從哪裡看出來?”
“簡單呀。他下盤穩健,腿上功夫肯定不錯。再看他手臂有力,麵色有正氣。”
“這也隻能說明他是一個習武的義士。”
“那您肯定沒注意,他腳上穿的是一雙官靴。他身份不低,不是尋常捕快,又退後您兩步,也就說明這段關係中以您為主導。既然您不是師爺,那就隻能是……”
趙縣令拍著手,感歎道“可真是巾幗不讓須眉啊,蘇夫人眼力過人,實在厲害。”
二人你來我往,氣氛倒也合宜。
可偏偏有人存心找不痛快,跳出來討打。
“什麼縣令,你難道沒看出來有冤屈的人是我嗎?還和這個賤女人有說有笑的,擺明了就是要站在她那一頭!”
蘇月白實在替李員外頭疼,也不知道他上輩子是做了什麼壞事,這輩子才給他遇到李雲雲這樣的女兒。李長生還懂得收斂,在人前裝的人模人樣。李雲雲蠢而不自知,頂著小白花的臉給人下套。
她遇到的是被臉蠱惑的人也就算了,可她和趙縣令這些人顯然都不是。她還在這兒囂張,是真的以為縣衙是她家開的?
嘖嘖,點蠟。
“休要胡說!你一個未出閣的女子,怎麼能說出這種粗鄙之語,難道令尊就是這樣教導的?!”
李雲雲被趙縣令一聲利喝,嚇得縮了縮脖子。但旋即,她就梗著脖子瞪向幾人。
“你管我爹怎麼教我!”
蘇月白實在不忍心去看,捂住雙眼。
這李雲雲究竟怎麼回事,是給人下了蠱不成,還是腦袋進水了?
她哪裡知道,上次劉猛的事情李雲雲被在家裡關了太久。她一向自持身份,在青沙鎮的眾多閨秀們中自比第一人。隻因李家與陳縣令關係親厚,不管她家做什麼都能擺平。
沒想到區區一個劉猛,竟讓她這麼狼狽。她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除了日日在家裡詛咒蘇月白,彆的什麼也做不了。
李夫人吃齋念佛,也要拘著李雲雲跟著一起。又請了嬤嬤學規矩,把李雲雲折騰的夠嗆。雖然後來嬤嬤被她用計給弄走了,可這期間李雲雲因吃了不少苦頭,對蘇月白簡直是恨到骨子裡。
這還不算,小半年過去,她終於可以出門。再去找以前的小夥伴,發現人家根本懶得理她。
李雲雲一直認為她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誰都得順著她。這下可得了,指著幾個人鼻子就罵。
那幾位閨秀也不是吃素的,直接反罵回去,最後不忘諷刺她烏鴉還想充鳳凰。以前給她麵子,那是看她裝的可憐,同情她罷了,還真當大家怕了。
區區一個李家,在青沙鎮根本排不上號。要是真有人出手,踩死你就和踩死一隻螞蟻沒區彆。
直到現在,李雲雲都記得那個姓楊的閨秀辱罵她“看你一天天的裝柔弱,看見你老娘立馬就懂了什麼叫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彆在這兒攪了大家的興致,還不快滾!”
李雲雲被眾多人羞辱,簡直氣瘋了。姓楊的長得不如她,又黑又胖還能吃,竟敢罵她,豈有此理。
沒想到她回去告狀,竟被她爹給罵了。說她年紀也不小,馬上就該議親了,還跑出去惹事。
李雲雲覺得大家都不疼她了,家人都變了,更是悲從心來。
所以辛香坊的事兒,除了有李雲雲本就嫉恨的緣故,也因為一串連鎖反應。
這些是蘇月白不曾知曉的,不過她就算知道也不會在意。
種什麼因得什麼果,李雲雲能有今天,全因她往日在人前的印象所致。
趙縣令之前聽元寶的話,還對此事略有懷疑。但看李雲雲當著他的麵還這麼囂張,有什麼是不明白的。
“蘇夫人,請隨我來。”
至於李雲雲?你一個被告,老實待著。
元寶剛從辛香坊離開,另一個人就走進鋪子。
齊陌白是找蘇月白商量他在京城的精品店,沒想到她人居然不在。
“蘇老板要什麼時候才回來?”
店裡的夥計知道齊陌白身份,忙說“適才有人來鬨,老板報官去了衙門。”
報官?這可不是小事兒啊。齊陌白眉心一皺,又問“可知道是因為什麼?”
“是李家小姐胡攪蠻纏,先說咱們老板魅惑李少爺不許他回家。被老板反駁後,又編排咱們辛香坊的東西有毒。老板氣不過,就讓人去報官,說要還辛香坊一個清白。因李少爺在店裡申訴大家,元寶掌櫃也追著去了。”
看來事情不能善了。齊陌白念頭一轉,將計劃書塞進袖子裡,帶著阿玄往衙門去。
他與趙縣令有些交情,這人在京城時曾在他父親門下學過一段時日。雖然後來拜了彆的師父,但父親曾說此人性格剛直,若做官怕是會惹上麻煩。果然不久,趙縣令接連被貶,一路到了青沙鎮來。
要是此人還是老性格齊陌白也不擔心,這麼直白的人肯定能還辛香坊一個公平。齊陌白擔心的是,李家會使銀子,要是到時候趙縣令收受賄賂,蘇玉白可就麻煩了。
“公子,你慢些。”阿玄氣喘籲籲道。
“慢不了,晚一步事態就可能嚴重了。”齊陌白邊走邊回頭,恨鐵不成鋼的罵道“讓你跟著我習武,你非要偷懶。才走了幾步,就粗喘如牛。”
阿玄抹了把汗,“公子,小的就一個書僮,也不是護衛,這習武就不必了吧。隻是小的不明白了,您可蘇老板就是合作,何必為她牽腸掛肚。”
齊陌白的表情有一瞬不自然,旋即解釋“從蘇老板那兒我受益良多,為了感激她,我得幫她脫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