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是剿匪得的賞錢,未免也太多了。難怪話本子中,都會書寫賞金獵人。這無本的買賣,隻要本領強,賺錢不在話下。
不過隨即,他也解釋了,說這銀子是賞金。銀票嘛,則是他在山寨裡從人家匪首的床鋪底下摸來的。
蘇月白聽到這裡的時候,實在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了。
最後,隻用力拍了拍陸彥墨的肩膀,誇獎他做得好。
劫富濟貧嘛,劫匪徒的富,救濟他們家,沒毛病。
小孩兒們是指望不上了,隻能靠幾個大人。好在樹不多,采摘起來倒也不費事。
“來,這刀片是這麼使的。”
刀片被嵌在一塊博木板上。車成半圓的木片打了孔,一頭穿在一個棉布指套上。蘇月白大拇指戴好刀片指套,食指戴著沒有潛刀片的。隻見她輕輕一掐,一串麻椒就從樹梢落下。
“就這樣簡單。”
陸彥墨學的很快,速度竟比蘇月白快了不少。
就連晏安也躍躍欲試,不過他不要用指套,非要用手指和自己的匕首。隻一會兒,手指就被麻椒的尖刺紮破了好幾處。麻椒樹的汁液嵌進指甲縫和手指上,他用力搓也無濟於事。
“還是用這個吧,這麻椒樹液可不好洗。”
蘇月白看這孩子執拗,忍不住提了句。
晏安扁著嘴,一副不開心的樣子,好似瞧不起那一塊薄薄的刀片。
蘇月白也不催促。孩子嘛,撞了南牆就學乖了。
天知道,就這麼一個薄薄的刀片她找鐵匠弄來的時候又多難。這個刀片看起來是不起眼,但也不便宜啊。
“晏安。”
陸彥墨一句話,小少年就老實了。乖乖戴著指套,收好匕首,任勞任怨。
二驢也躍躍欲試,可他年紀小,還沒有樹高。手指又嬌嫩,這要被紮一下,可還得了。
於是蘇月白乾脆安排他和劉小溪玩去,果然沒一會兒他就不惦記采麻椒,和劉小溪追著大花滿山跑。
七八棵樹,幾個人雖然不是熟練工,但隻忙碌了兩個時辰。
新鮮的麻椒直接被送進烘房,蘇月白這裡得時刻注意溫度的把控。
此地原本也沒有花椒,這烘房原來是做辣椒用的。連這裡的工人也弄不清楚,究竟該如何把控溫度和火候。
烘製時,空氣中散發著淡淡的柑橘香。這味道很清新,不僅不刺鼻,反而有一種草木茂盛的香氣。
隨著溫度逐步升高,麻椒的表皮一點點炸裂,屬於麻椒的滋味終於顯現出來。
蘇月白撚了一顆嘗了嘗味道,“不錯,照這個溫度就可以了。”
乾製的麻椒被過篩,挑出不能食用的部分,剩下的則被放進乾燥通風的庫房中存儲起來。
二驢已經累得在芳蘭姐睡著了,但蘇月白卻沒有休息,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劉仁種在暖房中的麻椒苗已經長了很高了,目前都移到了院子裡接受陽光雨露的洗禮。
麻椒苗的長勢雖快,明年也無法種下,她需要更加快捷的方式。那就是,扡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