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公子,你作為東道主可不夠意思啊。客人都登門了,你才姍姍來遲。”蘇月白故意調侃他。
劉震忙拱手,對兩人致歉“半道上車壞了,隻能步行走來。蘇老板也知道,地上又濕又滑的,可真是不好走。”
蘇月白看了看他濕掉的袍角和靴子,深感同情。
寒暄後,便各自坐下。
劉震直接道明來意“此次邀請兩位過來,隻是想要趁著機會聚一聚。”
劉震也沒有想得太多,他覺得他們三人年紀相當,在生意上又有緣分。他年後就要離開青沙鎮,下一次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再見。正好趁著機會聚一次,也算是圓了他這段時間的一個願望。
他曾幻想過,有一天蘇小姐會接受他。可那必定是做夢,現實中絕不可能發生。他把齊陌白當成情敵對待,可他謹守禮教,倒也給劉震上了一課。
活到這個年紀,他在兩位平輩身上倒是學習了不少做人的道理。
蘇月白明白過來,這次的宴會就是劉震想要趁機和大家聚一聚,並無其他意思。算是一個極為私人的小宴,虧她還擔心有什麼問題。可見這半年多來,劉震是真的成長了不少。
……
今日的天氣不錯,風雖然冷,但陽光明媚。從屋裡出來,連外麵的積雪都也覺得可人了。
方若秀抬頭看了看萬裡晴空,不期然想到陸彥墨那張冷臉,剛到嘴角的笑又重重垮下。
這青沙鎮究竟怎麼回事?這天天下雪的,比西北還要多雪。
“小姐。”阿蘭從屋裡出來,拿了件兒火紅的鬥篷給她披在肩頭。手指勾起係帶,打了個繩結。“外邊兒冷。”
方若秀隻看著前方,問“蘇月白呢?”
“她今日早早就出門去了,聽說是有什麼宴會要去參加。至於具體是要做什麼,奴婢還不太清楚。”
方若秀自住進了陸家小院後,就發現這對夫妻可真是夠奇怪的。陸彥墨留在內宅中,常常幾日都不出門。而蘇月白倒是經常往外跑,去巡視鋪子工廠什麼的。
至於尋常人家的應酬,是半點見不到。而蘇月白作為主母的,也不曾被哪家的夫人邀請去赴宴。如此看來,她的人緣太差,居然都沒人與她交際。
因為聽到她竟要去赴宴,也是一怔。
“竟有人邀請她?”
“我派人盯著馬車,等到了地方,讓他來報。”
正說著,派去的人便回來,一進門便說“小姐可知那姓蘇的去了哪裡?”
要是往日方若秀定要好好問問,可她現在正不耐煩著,就斥責道“磨磨蹭蹭的什麼樣子,快些說!再賣關子,小心你的腦袋!”
那隨從看了看阿蘭,見她使了個眼色,這才道“姓蘇的去了十裡香,據說是十裡香的少東家劉震邀請她赴宴。不僅如此,還有珍香閣的東家齊陌白。
小的假裝找人上去看了,那門關的嚴嚴實實的,半點動靜都不露,也不知道在裡麵做什麼勾當。”
方若秀一聽,就激動起來。
“好啊,她竟敢私通外男!此事要是被陸哥哥知道了,我看她要怎麼辦!走,隨我去蘭草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