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傷很奇怪,小臂上,一條直直的傷口,像是有強迫症的人故意劃傷的。
不過估計現在問,祁子騫也不會說,當務之急還是將傷口重新包紮。
她小心翼翼的將紗布一層一層纏在他的手臂上,怕紗布觸碰到傷口太痛,她下意識的一邊呼氣一邊動手。
祁子騫雙眼緊閉,臉色越發陰沉。他另一隻手,死死的捏在一起,將全部的心神,都用來規避她觸碰到他肌膚的感覺。
不過短短幾分鐘的時間,他卻度日如年,越是不想感受她的呼吸,那感覺就越是清晰。
結束之時,他已經出了一身的汗。
“真的沒事了吧,要不然,我還是去問下醫生?”
將東西都收拾好之後,阮欣見祁子騫眼中眼睛老神在在的坐在床邊,隻當他還在生氣,可這時候解釋什麼又怕他再誤會,於是隻得找話說。
“我去了。”
良久的沉默後,阮欣想了想,還是決定去問下龍詩文什麼個情況。
可她剛起身,祁子騫就猛然睜開眼睛,“我說過,不用了,你是聽不見嗎?”
阮欣被她吼的愣在了原地,然後祁子騫就越過她,衝出了房間。
醫院本就是昂貴的高檔醫院,夜晚時分,走廊上已經沒什麼人。
阮欣本就膽小,偏有一陣特彆喜歡看鬼故事書,結果就是後來再各種地方,腦海中都有不一樣的鬼故事,常將自己嚇得不輕。以前還能躲進祁子騫懷裡撒嬌,這次,卻隻能硬著頭皮一步步往前走。
可一連穿過幾個走廊,都沒有見到祁子騫的身影。
“祁子騫,你在哪裡?”
她聲音帶著微微的顫抖,可還是一樣沒人回答。
又往前走了幾步,走廊儘頭的洗手間有水滴的聲音。
她又叫了一聲他的名字,還是一樣的沒有人回答。
她狠狠的深呼吸了幾下,這才鼓起勇氣推開了洗手間的門。
水龍頭還在一下一下的滴著水,祁子騫就蹲坐在水池邊,雙手捂著眼睛。
阮欣臉色頓時變白了幾分,不管怎麼看,今天的祁子騫都太多反常。
“祁子騫,”她衝了上去,在他麵前蹲下,“你怎麼樣,到底怎麼了,不行,我還是去找醫生。”
她自顧自的說了一堆,卻還是被祁子騫攔住。
“不用了。”
“什麼叫不用,”阮欣聲音拔高了幾分,她以前怎麼沒發現他是一個這麼強的人呢。
“祁子騫,你都這個樣子,能不能就不要逞能了?你除了手臂是不是還有其他地上手上了,傷在哪裡你跟我說。”
祁子騫放下手臂,眼神死死的盯住阮欣。
良久,他終於緩緩開口。
“我,被人下藥了。”
“懂了嗎?該想的辦法我都已經用過了,你最好現在趕快離開我,不然,我也不能確保不會發生什麼。”
話說完,他再次閉上了眼睛,但是麵前的女人卻一直沒有動作。祁子騫手又緊了幾分,剛準備開口,卻被阮欣的一個吻打斷。
她雙手捧住他的臉頰,輕輕的穩住了他的嘴唇。
那樣的冰涼的觸感,讓他沉淪。
可他還是努力清醒的往後縮了縮,“你明白你在做什麼嗎?”
阮欣緩慢卻又堅定的點了點頭,“嗯。”
祁子騫緊握的手指一點點縮緊,良久,終究是緩緩鬆開。
“好,”他所有的理智終究是消失,“阮欣,這是你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