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州,長安,皇宮內。
皇帝陳玄正在禦書房批閱奏折,有太監稟報,東海郡急件。
“可是李太傅的信件嗎?”
陳玄驚喜道:“這老頭終於想通了,要繼續教導太子。”
“甚好,甚好啊!”
“回陛下,並非李太傅的信件。”
太監苦笑道。
這個皇帝,就是心太善。
李赫然已經辭官多少年了,竟仍舊給他保留著太傅的職位,時時刻刻想著人家回來上班。
“不是?”
陳玄皺了皺眉頭,“那是誰傳來的急件?”
“好像是徐酒官。”
“什麼?”
陳玄放下毛筆,氣呼呼道:“他不是被朕貶到雲安縣任縣令了嗎?怎麼又從東海郡發來急件?”
“莫非他沒赴任?”
“這個混賬東西,等下次再見到他,朕非重打他五十大板不可。”
太監李延癟癟嘴,心中相當不屑,“打五十大板?”
“他欺辱你的宮女,也沒見你打他啊?”
“連官都沒罷,反而還讓他擔任七品縣令,磨合幾年,返回皇宮,恐怕還要委以重任呢。”
“把折子呈上來吧。”
陳玄淡漠道:“朕倒要看看這個混賬究竟要跟朕說什麼?”
李延把折子遞了上去,同時還遞過去一壇子酒。
“酒?”
陳玄愣了一下。
“應該是吧。”
李延說:“這壇子東西是跟奏折一起送來的,老奴並沒有拆開,也不知裡麵所裝何物,不過卻聞到了酒香,應該是酒無疑。”
聽到這話,陳玄嘴角不自主的彎起了弧度。
“不錯不錯。”
“還是徐酒官貼心啊,被貶了都不忘記給朕送酒喝。”
陳玄沒有拆開折子,而是先把酒塞拔開。
頓時,香氣直入鼻孔。
陳玄眼睛都亮了。
“好酒,單聞氣味,都能讓人流口水。”
說著,陳玄就抱著壇子灌了一大口。
然後……就被嗆到了。
不斷的咳嗽。
“陛下,你怎麼了?”
李延嚇的不輕,看到陳玄不斷咳嗽,臉色也發紅,整張臉都扭曲起來,像是在忍受著極大的痛楚。
立刻吩咐道:“來人,快傳太醫。”
“陛下中毒了。”
“等等。”
這時,陳玄咳嗽輕了一些。
他咂吧一下嘴,唇邊還留著酒香。
那香味是他從來沒有嘗過的,經久不散。
他本就是好酒之人,每天不喝個幾碗都睡不著覺。
為此還特意封了個品酒官。
可以說非常懂酒。
回味過後,他就忍不住驚歎,“這不是毒藥,而是好酒,烈酒。”
“比北奴進貢的那些酒更烈。”
“不適合大口大口的灌,而應該小口小口的喝。”
陳玄吩咐太監取來酒杯,倒了一小杯,小口小口的品嘗。
眼睛越來越亮。
“好酒,真是好酒啊。”
“幽雅細膩,豐滿醇厚,回味悠長,當之無愧的瓊漿玉液。”
“哈哈哈,徐酒官真乃朕之肱股之臣,遠在天邊,卻仍舊給朕送來如此美酒佳釀,當賞。”
“就是不知這是哪家酒廠產出來的,為何朕從未嘗過呢?”
“陛下,那不是還有信件嗎?”
李延提醒道:“徐酒官應該寫的有,陛下一看便知。”
“對,對,還有信件。”
陳玄這才打開折子。
“陛下遣臣赴東海安民,偶遇佳釀,屬蓬萊仙君,取名相思,臣嘗後,驚為瓊漿,幾番乞討,隻得半壇,請陛下淺嘗……”
“隻有半壇嗎?”
陳玄衝著李延問。
“回陛下,徐酒官隻送來半壇。”
李延回複。
“混賬東西,如此佳釀,竟隻送半壇。”
陳玄惱怒道:“嘗過此酒,以後朕還如何喝的進其他的酒水?”
“不行,派人去知會徐酒官,讓他不管付出什麼代價,都必須給朕帶回來一萬壇,朕要每天都喝這種烈酒。”
“少一壇,朕斬了他的狗頭。”
李延剛想離開,又被陳玄叫住了。
“先等等,還有後文。”
後文比較複雜,徐天華講述了自己是如何巧遇相思酒,又如何求一壇雲雲。
把自己說的非常淒慘。
最後舍棄上萬兩銀子才購置到一壇。
末了,徐天華才為蓬萊仙君請命,懇請皇帝陛下冊封蓬萊仙君為酒官,這樣蓬萊仙君才能源源不斷為皇室釀造相思酒。
“相思酒?”
陳玄咀嚼了一下名字,笑著說:“還彆說,這酒真如其名,竟讓我有點想念徐天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