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有銳士!
公元前311年12月中旬,秦王嬴駟薨於鹹陽宮,年輕的太子蕩即位。
嬴蕩按照嬴駟生前的遺願,將他葬在鹹陽北阪的鬆林塬。秦王薨,新王繼位,有很多事情是需要處理的,譬如說諡號,葬禮的規模等等。
於是嬴蕩為此召開大朝會。
“諡者,行之跡也;號者,表之功也;車服者,位之章也。是以大行受大名,細行受細名。行出於己,名生於人。”
嬴蕩身穿冕服,高坐在王位上,氣定神閒地道“先王的諡號如何,還請諸卿暢所欲言,蓋棺論定。”
諡號是對死去的帝妃、諸侯、大臣以及其它地位很高的人,按其生平事跡進行評定後,給予或褒或貶或明的稱號,始於西周。
甘茂學識淵博,學富五車,於是首先站出來說道“大王,臣以為先王在位期間,北伐義渠,西辟巴蜀,東出函穀,南下商於,文成武德,功蓋天下。”
“根據諡法,辟地有德曰襄,甲冑有勞曰襄。先王在位期間,動輒大戰,辟土數千裡,所以臣認為,其諡號應為‘襄’!”
“襄”這個諡號是不錯的,算是上諡。
但樗裡疾卻有不同的見解,站出來說道“大王,臣認為先王的諡號為‘襄’頗為不妥。先王在位期間,知人善任,勵精圖治,開鑿河堤,改善民生,功莫大焉!”
“根據諡號,柔質慈民曰惠,愛民好與曰惠。所以應該給先王上諡號‘惠’!”
“不可!”甘茂反對,說道“惠之一字,怎可囊括先王的一生?先王在位期間,開疆拓土,注重民生,但武力更甚,隻柔質慈民,愛民好與,實在有失偏頗啊!”
“甘茂大人,你這襄的諡號,也不能概括先王一生的功績啊?”
看著樗裡疾跟甘茂在陛台下麵針尖對麥芒地辯論,嬴蕩真是一個頭兩個大,很是無奈。
這時嬴華還跑出來添亂,大聲叫嚷道“依我看先王的諡號應為‘武’!秦武王!”
好嘛,這憨貨把自己的諡號都搶走了!
嬴蕩沒好氣地白了嬴華一樣,說道“公子華,你知道武這個諡號的諡法嗎?”
“這……”嬴華訕訕地撓撓頭,說道“我不知道。”
“剛強直理曰武,威強敵德曰武,克定禍亂曰武,刑民克服曰武,誇誌多窮曰武!你看先王可具備以上任何一個特質?”
“呃!”公子華沒話可說。
這時,秦王蕩看向了一直站在一側,沒有說話的張儀。
“相國大人,不知道你有何高見?”
張儀這才回過神來,說道“大王,依我看一個字的諡號不能概括先王的一生,就兩個字吧。我大秦尚武,然文風不長,先王常與臣坐而論道,其經緯天地,學勤好問,畢竟賜民爵位之舉,可為‘文’。”
“至於這襄與惠,請大王裁決!”
“請大王裁決!”
看見群臣都請自己做主,嬴蕩點了點頭,說道“襄,不與文匹配。諡號文者,經緯天地曰文,道德博聞曰文,學勤好問曰文,慈惠愛民曰文,湣民惠禮曰文,賜民爵位曰文!便依相國與嚴君之說,諡號‘惠文’,秦惠文王!”
“好!”
“彩!秦惠文王!”
群臣都表示讚同。
其實嬴蕩早就想乾綱獨斷了,隻不過剛剛繼位,不好這麼做而已。
秦國在秦惠文王一朝是一個大發展時期,不僅打通了中原通道,而且奪取了魏國的河西郡和上郡,攻滅了巴蜀,占領了漢中,使秦國的領土麵積驟然擴大了數倍。
更重要的是,巴蜀、漢中與秦國的本土關中一樣,是當時第一等的良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