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有銳士!
翌日,秦王蕩便去到魏嗣所在的臨時行轅,噓寒問暖。
“魏王,你還好吧?”
“不勞秦王掛心,寡人隻是受了點輕傷。”魏王嗣的手臂拿紗布包紮著,臉色頗為蒼白,但精神氣還算可以,看樣子隻是被刺客偷襲了一下,及時反應過來拿自己的胳膊擋住了的。
要不怎麼說能當一國之君的人,都是狠人呢!
不過似魏王嗣、秦王蕩這般的國君,這般的王室子弟都自幼習武,武藝超群的,可能不敵刺客,可能不必親自上陣殺敵,但至少能強身健體,在危險時刻,說不定還能保住自己的一條性命。
秦王蕩聞言,頓時義憤填膺地道“究竟是何人派的刺客來行刺魏王你的?真是欺人太甚!”
“這……秦王,寡人觀那個還苟延殘喘的刺客說話的口音,應為楚人。”
“楚人?”
“不錯。”
“魏王不然真的認為是楚王派人來行刺你的吧?”
魏王嗣啞然失笑道“這個,寡人便不得而知了。魏楚世代交惡,征戰不休,說不定楚王是不想見我魏秦兩國達成連橫之同盟,故而想要用刺殺寡人的辦法破壞,也不無可能啊。”
“嗬嗬,魏王,依寡人看,是楚人的可能性不大。”
“噢?願聞其詳。”
“據寡人所知,楚王熊槐有上古賢君之風,自詡仁義,外寬內忌,器量不及魏王之大,但是楚王應該不會做出暗殺這種下作的事情!”
“如此說來,秦王認為是齊人的可能性更大?”
“不錯。齊人完全有可能策劃這場刺殺,魏王,彆忘了,齊國的孟嘗君養了這麼多的門客,天下俠士不知道被他網羅了多少!”
魏王嗣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頷首道“秦王所言,不無道理。”
“魏王,現在你應該明白了。齊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這一次的刺殺,或許隻是齊人給予魏國的一次警告,下一次,寡人真是不敢想象啊。”
聞言,魏王嗣忍不住咬牙切齒地道“齊人欺我太甚,辱我太甚。秦王,明日,咱們便訂立連橫之盟約!”
“善!”
秦王蕩等的就是他這句話。
等到秦王蕩離開,站在一旁的太子遫忍不住詢問道“父王,你為何如此輕易答應與秦國連橫?”
“遫兒,寡人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啊。”魏王嗣的心裡生出了一股無力感,歎息道“秦王說的沒錯,這一回的刺殺,給了寡人一個警告。大爭之世,魏國無法置身事外,與其這樣左右逢源下去,還不如擇一強國而從之。”
對於這場針對自己的刺殺事件,魏王嗣心中是疑竇叢生,是誰派人刺殺了自己?
楚人?齊人?亦或是……秦人?!
但不管怎樣,這場刺殺讓魏王嗣感到害怕了,不然他絕不會輕易答應與秦國連橫的。
秦王蕩離開魏嗣的行轅之後,便回到住處換了一身常服,標準的貴族公子的服飾。
此時,無論是惠文後還是王後魏紓,都在跟娘家的女眷一起嘮嗑,秦王蕩外出也不好帶上她們,故而隻能帶著作隨從打扮的任鄙一同到市集上逛一逛。
繼位之後,秦王蕩每日麵對的就是繁雜的政務,可謂是枯燥乏味至極,如今好不容易有一個忙裡偷閒的機會,他自然是不會錯過的。
微服私訪嘛,其主要目的還是要體察民情的!
臨晉雖是處於秦魏兩國的交界處,但近年來未爆發什麼戰亂,加上地處中原,本就是膏腴之地,交通便利,故而來往的商旅不少,整個市集上也是十分熱鬨的。
整潔的街道兩側商鋪林立,鱗次櫛比的樓房到處都是,小販們在吆喝著,攤位上擺放著琳琅滿目的商品。在大街上行走的路人,有腰佩長劍,手執駿馬的韁繩的俠客,也有背著柴禾的樵夫,形形色色,三教九流的人都有。
就在秦王蕩隨處溜達的時候,就看見不少路人都聚攏在一起,似乎是在看熱鬨。
喜歡看熱鬨可謂是人類的天性,秦王蕩無法免俗,於是帶著任鄙往裡麵擠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