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有銳士!
經過幾日的磋商,秦楚雙方終於就結盟一事達成共識。
除了簽訂盟書之外,秦國將以漢中三百裡之地,包括房陵、沔陽、上庸三城在內的土地作為交換,同楚國換取清江、伏牛還有臨江以東的土地。
同時,楚國借予秦國黃金二萬五千鎰,利息為一年三百鎰,十年內還清。其以商於之地作為抵押,若十年後無法還清債務,商於六百裡之地便割讓給楚國。
風和日麗,晴空萬裡。
四方台上,秦王蕩與楚王熊槐帶著各自的大臣入座,並在國書上簽下自己的名字,蓋上印璽,一應國事,立即生效。接著,就是結盟的事情。
秦王與楚王挽著手,登上早已建造好的祭台,跪坐在蒲團上。
等禮官將盟書宣讀完畢,旁邊的侍者又遞過來一碗雞血,二人分彆將碗裡的雞血沾了一點,塗抹在嘴唇上。
這,便是歃血為盟!
割手指頭什麼的那是山野村夫的做法,真正的結盟的禮節,是以牲畜的血來盟誓的。
等到一切都塵埃落定,秦王蕩與楚王熊槐又手牽著手一起回到四方台上,舞姬、樂師登台表演,一時之間歌舞升平,群臣觥籌交錯,推杯換盞,一番其樂融融的景象,實在好不快活。
楚王熊槐舉起酒爵道“來,諸位,為楚秦之盟好,賀!”
“為秦王賀!”
“為楚王賀!”
“為秦楚之盟好賀!”
群臣連道三下,隨即跟上首的二位王者將手中的酒爵的酒液一飲而儘,喝得酣暢淋漓。
熊槐又道“秦王,不知道你現在宮中有多少後妃?”
“後妃四人,三個是先王在世時給寡人娶的,一個是後來納的。”秦王蕩回答道。
“才四個後妃?”楚王熊槐咂舌道“實在是太少了。秦王,你這後妃的數量,實在是華夏有國以來國君後妃最少的了!彆的不說,寡人後宮中的妃嬪你知道有多少嗎?”
“這……請楚王賜教。”
“至少過百!”熊槐似乎很得意一樣,昂著頭笑道“一後三夫人,至於禦妻、良人、美人者,不知凡幾。秦王,寡人知道秦國之君素來以國事為重,但切勿過度勞累,還需勞逸結合才是。至於這勞逸結合嘛,寡人首推房中趣事也!”
“不勞楚王牽掛,有些事情寡人自當曉得的。”
秦王蕩的臉上還是笑嗬嗬的,但心裡已經罵開。
這老小子真是為老不尊,分明是想慫恿我貪戀女色,懈怠政事,還說得這般冠冕堂皇!
熊槐又瞟了秦王蕩一眼,問道“秦王,你膝下還無子嗣吧?”
“尚無。”
“唉!秦王,不是寡人說你,這一定是你過度操勞,醉心於政務,無暇與宮中後妃繁衍子嗣所故,亦或是你娶的那四個後妃,俱是無所出者,難以生養的那一種!”
秦王蕩聞言,完全不敢接楚王熊槐的話茬,隻能尷尬地陪笑著,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正所謂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秦王還需節製才是!秦王,你可知道天下哪一國的女子最好,堪稱良配?”
聽到這話,秦王蕩遲疑了一下,回道“這可說不準。楚王,正所謂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各國各地的女子應當是各有各的好處,如楚女細腰,如趙女嫵媚,如魏女善歌,如秦女多潑,皆是聞名於世的。”
“那秦王認為楚女如何?”楚王熊槐笑吟吟地問道。
“彼楚國之美女,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施粉則太白,施朱則太赤。眉毛像鳥的羽毛那樣挺拔,肌膚像白雪,腰很細,牙很白。”
“哈哈!看來秦王是知之甚深啊!”
秦王蕩含笑道“這是自然。不知楚王是否清楚,寡人的三個後妃,王後是魏姬,夫人栗子是燕女,夫人項萌便是楚女。所以說,對於楚女的好處寡人當然是比較清楚的。”
在這種大庭廣眾之下,兩個國君當著眾人的麵說這種事情其實沒什麼,其餘人都反而覺得他們很風趣。
其實想一想這個時代的民風便不足為奇,尤其是秦國和楚國,民風更為剽悍。
就秦王蕩所知道的,在原來的曆史上,宣太後就曾在朝堂上“語出驚人”,還被載入史冊的那一種!
韓使尚靳求援於秦,不得,居然就在鹹陽著書立說指斥秦國不義。後來為了打發這塊牛皮糖,宣太後做得更絕,直接召見尚靳,說了一段名動千古的“褻語”——
妾事先王也,先王以其髀加妾之身,妾困不疲也;儘置其身妾之上,而妾弗重也,何也?以其少有利焉。今佐韓,兵不眾糧不多,則不足以救韓。夫救韓之危,日費千金,獨不可使妾少有利焉?
就連女人都這般開放,可想而知這個時代的民風究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