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有銳士!
在一片田野之上,辛勤的農夫們在那裡鋤草亦或是犁地,旁邊的婦人背著孩子亦或是一手牽著孩童,一手提著壺漿,給自己的丈夫送上吃的喝的。
一陣微風拂過,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液的農夫們,不露出了大大的一張笑臉。
而在田野的一角,卻出現了十分詭異的一幕。
披堅執銳的士卒站在田壟之上,五步一崗,十步一哨,戒備森嚴。不時的有農夫走過去,擠在一起,似乎是在看鬨,但每每看了沒多久,就會索然無味地離開了。
他們有的事要忙,實在沒空起哄。
一名農夫扛著一把鋤頭,瞧見這裡的動靜,不由得放眼望去,隻見在甲士們圍著的那一片田野之上,一個光著膀子的大漢正在揮舞著鋤頭刨地,動作十分的嫻熟。
農夫十分的好奇,於是跟旁邊的同村人菜椒問道“菜椒,這是何人,好大的排場!”
“嗨!鐘離,你還不知道啊?這是咱們秦國的大王!”
“什麼?大王!”
鐘離不瞠目結舌道“大王何故在此耕作?”
“這就不得而知了。”菜椒搖搖頭道“不過大王都這般紆尊降貴,下地乾活,咱們還有什麼道理不努力耕作?咱們的王上真是百年難得一見的聖君啊!我聽隻有賢明的國君才會與民同戚,同甘共苦,我本以為,這般肯下地勞作的國君,隻存在於傳中,沒想到還能有幸一睹我王的風采!”
“是啊,是啊。”
鐘離亦是感慨萬千地道“我王的確是與眾不同的國君!關東列國的王上,在這般酷的氣裡,都躲在深宮之中,為宮娥搖扇,喝著美酒,歌舞升平,隻有我王,才能不辭勞苦地跑出來與民偕作。”
農夫們聚在一起看了看,不一會兒,便都散去。
適才被當做猴看的秦王,此時已經累得不校
這耕作雖然跟練武一樣,都是體力活,但方法不儘相同,秦王搗鼓起來亦是十分費力的。
把鋤頭杵著,秦王擦拭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液,躲在涼棚裡麵避暑氣的王後魏紓走了出來,手上還捧著一碗清水,給秦王遞上去。
“王上,快喝了吧。”
“咕嚕嚕……”秦王一口氣就把那碗水一飲而儘,還很不雅地擦了擦嘴角,意猶未儘。
魏紓笑了笑,隨後抽出手絹,在秦王的臉上擦著汗液與細微的泥土。
“王上,進棚子歇歇吧。你已經勞作了近半個時辰了。這麼大的太陽,可彆把自己累壞了,曬壞了。”
秦王隨即跟著魏紓進入棚子裡麵納涼。
“黑伯。”
“老臣在。”
“讓附近的宿衛都回去吧。烈炎炎,可彆曬壞了咱們秦國的銳士。”
“這……”
秦王掃了黑伯一眼,笑道“不會有事的。這是秦國,這是鹹陽,這是寡饒地盤,誰敢對寡人不利?再者,以寡人自的勇武,還需要他人保護嗎?”
“諾!”黑伯隨後領命而去。
其實秦王的沒錯,以他的武力值,下何處去不得,又有誰能隨便殺得死他?
這些宿衛,充其量就是給他充充門麵而已。
秦王又對魏紓道“紓兒,你先回宮去吧,這裡雖能避暑,但你的子弱,可受不得折騰。”
魏紓搖頭道“不打緊的。王上,你作為一國之君都能親自下地耕作,臣妾是你的妻子,是秦國的王後,又怎能置事外呢?隻是在這裡給王上你端茶倒水而已,算得了什麼。尋常農家的婦女,不都是這樣的嗎。”
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秦王心中感慨了一下,頷首道“紓兒,難得你這般深明大義。”
“王上這般以作則,怎不讓人汗顏?自三皇五帝以降,為人君者,常親耕於地,然則隨著國家疆域漸廣袤,事務繁多,國君們都無暇顧及親力親為於農事。王上此舉,應當是想為臣民們樹立起一個好的表率,以示自己重視弄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