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麼多的金銀首飾,項萌不眼前一亮“太子,這……這都是送給我的嗎?”
“不錯。”太子嬰點頭道“項王妃,這些都是送給你的。這隻箱子裡的東西,價值千金,這還隻是訂金,若是王妃果真助我辦成了結盟之事,稍後我還會再送王妃一批財物,比這箱子裡的東西,更勝一籌。”
項萌聞言,一臉難為地道“太子,你看……不是我不願幫你,實在兩國結盟之事,我一個婦道人家插不上手啊!”
“嗬嗬。”太子嬰笑了笑,心中對於項萌的這種“財迷”的作態鄙夷不已。
這女人真是守財奴,見錢眼開,偏偏變臉還這麼快,真是六月的氣都不及項萌的臉色變幻得快!
“王妃,我要求的不多,隻是想請王妃在秦王麵前,替我韓國美言幾句,最好,是能讓我見到秦王,當麵商談秦韓結盟之事。”
項萌一聽這話,又遲疑不已地道“太子,這事兒我的確不好話。我王的決斷,豈是我一個妃子三言兩語就能推倒的?再了,我隻是王上的女人,後宮乾政,往往都是大忌,傳揚出去,唯恐被秦人詬病啊。”
項萌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
項萌如同楚王的鄭袖一般專寵於後宮,但始終隻是一個王夫人,並非王後。
鄭袖是什麼貨色,作為楚女的項萌還是略知一二的,鄭袖就跟禍國殃民的褒姒、妲己一般,經常收受他國使臣的賄賂,並在楚王的耳邊汙蔑屈原這樣的國之棟梁之臣!
鄭袖的種種行為,曆來都為楚人在背後戳脊梁骨,唾罵不已。
但是,鄭袖畢竟受寵於楚王熊槐,故而楚人隻敢在背後議論,而不敢做些什麼,敢怒不敢言。就算是有些大臣見不得鄭袖的所作所為,大力抨擊,都被楚王一一擺平了!
對於鄭袖的行為,楚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算過去了。
然而秦王畢竟不同於楚王,誰都不敢保證,項萌如同鄭袖一般收受他國使臣的賄賂,會不會遭到秦王的排斥。
為了區區千金,而喪失秦王的寵,這可不是一筆劃算的買賣!
太子嬰意味深長的看了看項萌已經鼓起的肚皮,道“項王妃,其實這次秦韓之盟,對於秦國而言,亦是大有裨益的。王妃即便不為自己著想,也應該為自己肚子裡的孩子著想。”
“太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王妃已有孕,若不出意外,應該是一個公子。難道王妃不應該為自己未出世的孩子謀劃謀劃嗎?王妃所出之公子,是為庶出,將來多半沒有繼承秦王大位的可能,但機會還是有的,就看王妃能不能把握住。”
項萌聞言,不為之臉色一沉,道“太子慎言!我肚子裡的孩子,不求顯赫於人前,成為秦王,隻要他能一輩子大富大貴,平平安安就好。”
“這是王妃的心裡話嗎?”
太子嬰搖搖頭,道“項王妃,這大爭之世,凡有血氣,必有爭心。此爭者,不僅是國在爭,人也在爭!尋常公子,都可以登堂入室,以至於出將入相,王妃的孩子隻有富貴,王妃甘心嗎?”
“不甘心又能如何?”
“不甘心,王妃就要爭取。”太子嬰沉聲道“王妃助我促成秦韓之盟,韓國一定不會忘了王妃的功勞。後秦國若有奪嫡之爭,奪位之變,韓國,定當鼎力相助!”
項萌的臉色一陣變幻。
“王妃是不信我?”
自進入秋時代以來,君權的更迭,往往很少是能平緩交接的,而在一些霸主大國,在先君薨逝之後,國內即便不發生動亂,禍起蕭牆,也會有一些野心勃勃的國家,趁機聯合其國內較為親近的公子,發動奪位之戰。
項萌的格雖然有些大大咧咧的,但是她不蠢,她知道太子嬰的沒錯。
太子嬰伸出手掌,道“王妃若是不信我,可與我擊掌為誓!我是韓國的儲君,將來就是韓王,王妃與我的約定,當以地為證,不得違背。違者,人共戮之!”
鬼神之,不可不信,一般而言,國與國之間所簽訂的盟約,隨時是可以撕毀的,但是當著鬼神盟誓,誰都不敢輕易違背,因為誰都害怕遭到報應。
項萌深深地吸了口氣,似乎舒緩了一下心,又道“太子,你的心意,我心領了。幫你韓國在我王麵前美言幾句,這個我一定做到,但是你能不能見到我王,就不一定了。這樣,我給你指一條明路。三後,我王將會在驪山圍獵,屆時王公大臣們都回去去到驪山,太子不妨趁機混進去,也好見到我王商議結盟之事。”
“善。”
太子嬰點零頭,又問道“項王妃,你真的不考慮與我約定嗎?古往今來,不為國君,而作公子者,普遍是三個結果,一則登堂入室,顯赫人前,一則奪位失敗,屍骨無存,一則屈居人下,碌碌無為。依我看,如今的秦國人才濟濟,秦王又是這般賢明,若是王妃所出之公子無甚大才,多半會在長大後被發配到封地,很難再與王妃見一麵了。”
“太子的美意,我心領了。太子,我乏了,來人!送客。”
“在下,告辭。”
看來項萌還不算太蠢,一旦她與太子嬰約定,估計雙方就要一直合作下去。
犧牲秦國的利益,去換取未來那尚且摸不著的利益,項萌還不至於這般愚鈍。她的孩子還沒出世呢,但太子嬰若是一直這麼利用她,恐怕她還沒等到自己的孩子長大成人,自己就已經被打入後宮,或者首異處了!
對於項萌這般不識趣,太子嬰心裡倒是一點都不焦灼。
來方長,他相信,總有一,項萌會做出對於自有利的抉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