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蕩則是意味深長的看了盧渭一眼,然後堂而皇之的坐到一側的蒲團上。看到桌案上的美酒佳肴,他的心裡十分窩火,但仍是忍著沒有發怒。
“你是何人?”
盧渭已經看出,秦王蕩就是這些甲士的首領,故而直接詢問他。
不過,盧渭的口吻很是不善,畢竟秦王蕩此時身上穿的還是災民的衣裳,除了舉手投足之間所散發的貴氣,盧渭實在是看不出麵前這個男人有什麼特彆的地方。
秦王蕩淡淡的道“你問我?吾名嬴蕩。”
“嬴蕩?嬴……啊!”
盧渭猛然一驚,身子隨之發軟,癱坐到地上道“王上!臣盧渭參見王上!王上萬年!”
秦王蕩並不說話,臉色依舊是冷若冰霜的,看上去十分嚇人。
盧渭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道“王上,請王上恕罪!”
“你何罪之有?”
“回稟王上,臣不該對王上直呼其名。臣有罪,臣掌嘴!”說著,盧渭就“啪啪”的抽了自己兩巴掌,幾個耳光都是自顧自的抽著,臉都為之浮腫,看上去甚是淒慘。
秦王蕩瞟了他一眼,說道“夠了。名字取了就是給人叫的,寡人也不例外!梓潼令,寡人問你,你可知道自己治內所發生的災情?”
“知道。”盧渭低著頭,眼珠子轉悠了幾下,心電急轉,已經在思考著如何糊弄秦王蕩了。
“既然你知道,為何梓潼的洪澇災害,還能死這麼多的黎民百姓?”
“回稟王上,天災無情。這是上蒼的神威,人力是無法抗拒的。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混賬話!”
秦王蕩嗬斥了一聲,說道“寡人問的不是這個,你答非所問是為何意?”
“這……”
“上蒼降下的災禍固然是人力所無法抗拒的,但是人力也能儘可避免傷亡,將損失最大限度的降低。梓潼令,寡人真的很想問問你,梓潼的災禍,是天災,還是人禍?”
盧渭跪在地上,額頭直冒冷汗,忙道“王上,自然是天災。”
“是嗎?可是寡人認為是人禍所致。”秦王蕩緩緩的搖頭道“三年前,寡人曾令蜀郡守張若巡視各地,察看各地的洪澇之隱患,修築堤壩以防洪,寡人記得,張若呈上的奏疏中可是有梓潼縣的,寡人也批了款項發放到梓潼,難道梓潼縣沒有收到?”
“收到了。”盧渭急聲道“王上,臣收到治理水患的款項之後,就立即組織民夫動工,修築堤壩,為期整整半年呢!可是這一次的水災實在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是故洪水暴漲,一經泛濫起來這堤壩根本扛不住,直接被衝垮了!”
聞言,秦王蕩不置可否,他的手指頭在桌案上輕輕的敲打著,很有節奏的敲打著,卻好似一記重錘,在不斷敲打著盧渭的心房一般,讓後者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是嗎?梓潼令,寡人聽到的情況,可是跟你說的完全不一樣。”秦王蕩淡淡的道“根據那些災民所說,你所修築的堤壩,的確耗時半年沒錯,但是你不過是動用了五百民夫。五百民夫能作甚?而且,根據那些曾經充當過修築堤壩的民夫所言,你所建造的堤壩,材質粗劣,不合規製,難道他們是在跟寡人撒謊嗎?”
“刁民!他們是刁民!”
盧渭垂手道“王上明鑒。正所謂窮山惡水出刁民!他們是在誹謗臣啊!”
“當真?”
“臣不敢欺瞞王上!”盧渭言之鑿鑿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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