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有銳士!
時間進入秦王蕩六年的四月。
在攻取南陽郡的全境,並得到韓魏兩國的兵力補充之後,甘茂又率軍繼續南下,順著漢水直下,進逼楚軍主力屯駐的藍田。
聯軍與楚軍進行了七日的鏖戰,不分勝負。
不過楚軍主將景翠看出了己方的乏力,故而在第八日的時候,便高掛免戰牌,將軍隊退到漢水、藍田一線。
駐紮在藍田的兩三個月裡,楚軍並沒有閒著。
在景翠的督促之下,楚軍在藍田、漢水一線營造了大量的壁壘,高築牆,廣積糧,深挖洞。
隔著一條漢水,聯軍不斷進擊,但是付出了巨大的傷亡代價後,仍舊未能突破。
聯軍轉而進攻藍田城,也是無法攻克。
在這種情況下,聯軍隻能暫時休整,跟楚軍對峙起來。
集結在藍田、漢水一線的兵力,已經多達四十萬,聯軍二十萬,楚軍二十萬,不相上下。
不過,按照整體的兵員素質來說,聯軍是要勝於楚軍的。
隻不過,聯軍到底是聯軍,心力不齊,也很難說一定占據著優勢。
在前線的戰事僵持不下的時候,太子橫已經回到楚國,並在令尹昭魚、昭滑等一眾公族大臣的擁戴之下,登上王位。
楚軍的士氣為之振奮。
在這種頗為嚴峻的情況下,甘茂有些焦慮,便擊鼓聚將。
“二三子,我剛剛得到的消息,原本在臨淄作為質子的太子橫已經回到郢都,成了楚國的新王。”
甘茂沉聲道“現在,形勢已經漸漸對我們聯軍不利了。藍田、漢水一線,楚軍事先便已經築造了大量的城防工事,莫說是藍田城,就連突破楚軍的漢水防線,都非易事啊。當此時,我聯軍應該如何作為,還請二三子議一議。”
這時,嬴華出列道“甘相,現在楚軍就跟縮頭烏龜一樣,待在城裡和對麵一動不動的。不如讓末將明日到城下罵戰,將景翠罵出來吧?”
“不可。”
甘茂淡淡的搖頭道“景翠可不同於常人,是為沙場宿將,成名已久的人。怎能憑你的三言兩語,就憤而出戰?”
“呃……”
也對,駐紮在藍田城內的楚軍,都是景翠自己統率的。
翟章出列道“甘子,依我看,以免腹背受敵,咱們可以先將藍田城攻打下來。楚軍的漢水防線可以緩一緩。”
“也不可。”
甘茂蹙眉道“藍田城與對麵的漢水防線,已經成了掎角之勢。進攻對岸的楚軍戰營,咱們能繞道,楚軍也能繞道啊!”
“那直接進攻楚軍的漢水戰營如何?”
“也不可。”甘茂眯著眼睛道“且不說漢水防線,及其營壘早就被楚軍打造得固若金湯了。現在藍田城內究竟有多少的楚軍,咱們都是不得而知的。一旦藍田城的楚軍趁著咱們侵襲漢水,渡江作戰,繼位切斷我軍的後路,則將我聯軍陷於萬劫不複之境地,悔之晚矣啊!”
嬴華挑眉道“甘相,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還請你自己拿出一個章程來啊!”
“試探,我還想再試探一下楚軍具體的兵力以及戰力。”
“如何試探?”
甘茂沉吟了一下,便道“嬴華、全旭!”
“末將在!”
“你二人即刻率領五千精銳戰騎,於今夜子時,突襲楚軍之戰營。切記,不可急功冒進,隻需一個衝鋒,掠過其營盤即可!”
“嗨!”
嬴華和全旭領命之後,便退出了中軍大營。
對於這一戰,甘茂並沒有必勝的把握。
當然了,真正能有必勝的把握的將領,那是不可能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