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有銳士!
秦王蕩力排眾議,立即拍板確定了負責韓魏兩軍在此戰中的一乾糧秣消耗。
沒辦法,天下熙熙攘攘,皆為利來利往!
既然秦國想要韓魏兩國跟著自己混,便不得不讓出利益,不得不付出更多的代價。
好在秦國的家底足夠雄厚,再加上完善的耕戰製度,哪怕是在戰爭期間,都不會太過耽誤農時。
饒是如此,秦國的後勤壓力一下子都增大了一倍。
龍台。
秦王蕩與彌子夏正在對席而坐,商議國事。
“大王,臣已經估算過了!按照戰事再這樣僵持下去,我大秦可以再堅持一年的。”
彌子夏憂心忡忡的道“隻是,考慮到垂沙之戰,若楚軍大敗,則會有諸多的戰俘,故而咱們必須要加派更多的民夫押送糧秣。如此難免會耽誤春耕和秋收,而且前線的戰事相持不下,朝野上下早已出現了許多流言蜚語啊!”
“這是必然的結果。”
秦王蕩微微一笑,說道“子夏,你是想讓寡人催促嚴君儘快出擊吧?”
“若是可以的話,早些突破楚人的沘水防線自然是更好的。隻不過戰事往往變幻莫測,我等居於廟堂之上,如何能知道幾千裡之外的戰事變化?”
“最為了解前線戰事的,還是嚴君啊!”
這正是秦王蕩不催促樗裡疾進兵的緣由!
樗裡疾是大秦的相國,更是秦王蕩的叔父,德高望重,深得秦王蕩的器重與信任。
若不然,換作其他的將領,遲遲不進兵的話秦王蕩的心裡難免會出現猜忌。
秦王蕩眯著眼睛道“不管怎樣,前線的戰事必須要儘快結束。寡人這幾日輾轉反側,苦思冥想,終於想出來一個解決之法。”
“請大王試言之。”
“離間計!”
“離間計?”
聞言,彌子夏的眼中不禁浮現出一抹精光,道“大王是說,趁此機會,離間楚王與景翠?”
“正是!”
秦王蕩沉聲道“寡人早就聽聞,熊橫不滿景翠久矣。開戰不久,楚軍的糧秣便捉襟見肘,故而熊橫多次催促景翠出擊,但景翠置之不理,仍舊在沘水一線堅守不出。”
“景翠這般抗拒王命,熊橫心中又豈能毫無怨悵?又豈能毫無猜疑?”
“柱國景翠,出身於昭、景、屈楚國三大公族之一,為將多年,德高望重,在軍中更是飽受將士愛戴,遠非楚王多能比擬的。可以說,楚國的軍人是隻知有景翠,而不知有楚王!”
“現在景翠領兵四十餘萬在外,又不從王命,熊橫豈能不擔心景翠起了異心?”
“再者,楚國的後勤早已告罄,舉國上下的糧草,恐怕是支持不到半年的。根據寡人所得到的消息,熊橫正準備節衣縮食,以供給前線的大軍。”
“子夏,你說在這種時候,咱們賄賂楚國的子蘭、尚靳、上官大夫等大臣進讒言,且在郢都撒播對於景翠不利的流言,熊橫會如何處之?”
“嘶!”
彌子夏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暗自讚歎不已。
秦王蕩的想法,是與他不謀而合的。
戰爭進行到這一地步,除了死磕,楚國已經彆無他法!
但是,拚消耗的話,楚國壓根兒就拚不過秦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