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冷白,笑宴宴究竟怎麼樣了?”猶豫再三,她還是問出了口。對於那個他會真心微笑的女生,她果然還是很在意。
腳步頓住,彥冷白轉頭看著一臉糾結的徐青青,眉頭微微蹙起“你很在意她?”
被他這麼一問,徐青青忽然覺得自己問他這個問題似乎有一點不適合。嘴唇微張,她緩緩搖頭“我希望你能夠幸福。”
她的身邊,已經有太多不幸的人,她不希望他也一樣不幸福。至少,他能夠無所顧忌的找到他喜歡的人,然後,長遠的在一起。
“那麼你呢?”彥冷白滿臉冷意,心裡更是窩火。她為什麼一副為他考慮的樣子,她有沒有考慮過她自己,畢竟,他們已經發生過關係。
“我?”徐青青微微一笑,“我有什麼問題嗎?”
“你,真的一點點都不在意我們之間的關係?”彥冷白小心翼翼的問道。
“彥冷白,就算不是你,也是一樣的。”對於她來說,隻要不是林名言,誰都一樣的。
“看著我再說一遍!”心中的怒火已經蔓延,彥冷白冰封千裡的眼裡第一次被火海填充。他用力握著她的手臂,似乎想要將它就此捏碎。
“疼!”臉色微變,徐青青眼淚幾乎就要落下。
“你也知道疼!”彥冷白狠狠瞪著她,手上的力道卻小了很多。
“彥冷白,請你不要這樣好嗎?”徐青青眉頭緊皺,小聲囁啜道。
“不要怎麼樣?”他挑眉,努力壓下怒火。
被他這樣赤裸裸的凝視,徐青青覺得自己連自由呼吸都無法自在“你……不是喜歡笑宴宴嗎,我覺得你們兩個很適合。”
“很適合?”彥冷白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個三個字。
“……恩。”點頭,她低頭看腳尖。
“那我讓你知道什麼叫做適合!”扯著她,他直接伸手攔下一輛出租車粗魯的將徐青青塞進車裡,目標直奔家裡。
坐在車內,徐青青一直忐忑不安不敢轉頭去看彥冷白。他到底想做什麼?內心複雜,腦袋雜亂一片,她安靜的坐在一邊努力減小自己的存在感。
出租車停住,彥冷白隨手從褲兜裡麵掏出一百塊甩給司機,接著頭也不回的打開車門拖著徐青青便一路朝家裡狂奔。
“彥冷白,你個敗家的!”看著出租車司機樂嗬的幾乎就快要何不攏嘴,徐青青跺腳卻無可奈何。付不起餐費卻那麼大手大腳,他的腦袋究竟哪裡磕到了!
坐著電梯一口氣到達自家門前,彥冷白動作利落的掏出鑰匙打開家門,然後將那個不知好歹的瘋女人扔進房間裡,接著一甩手關上大門。
徐青青顫顫巍巍半天才站好,剛想要轉頭問他究竟要乾什麼,一張冷臉就無限靠近她受驚的小臉。呼吸之間,他們都可以清晰的聞到屬於彼此身上的獨特的氣息。
徐青青緊張的咽咽口水,才想開口說些什麼彥冷白已經強勢的咬住她嫣紅的唇。
“嗚嗚——”被咬得生疼,她不禁伸手想要推開他。一雙有力的手卻在她行動之前霸道的摟住她纖細的腰肢。
轉身,彥冷白將徐青青用力抵在門邊的牆上。
肌膚相貼,她隱藏在衣服下的凹凸摩擦著他堅硬的胸膛,越是掙紮,越是摩擦的厲害。
小臉憋得通紅,徐青青幾乎是拚儘全力才將得以喘息。
“你,你究竟想要做什麼!”她的神經幾乎是被拉扯到繃直,差一點點就斷掉。
“讓你感受我和你的適合。”彥冷白冰冷的眸光之中閃過幽暗,如同九幽之火
飄忽詭異。
“你個變態!”徐青青剛想要反抗,彥冷白霸道的雙手就將她困在他的方寸之內,絲毫無法逃脫。
“叮鈴鈴,叮鈴鈴——”身上的手機突兀的響起。
徐青青低低喘息,怨恨的瞪著彥冷白“你究竟想要做什麼,彥冷白,你喜歡的是笑宴宴,你這麼做相不相信我會告訴她!”
“你敢?”彥冷白不禁咬牙瞪著她。
“為什麼不敢,彥冷白,有了喜歡的人就要負責,我希望你明白。”輕輕抿唇,她身子微微顫抖,臉色也有幾分鐵青。
“好,好!”彥冷白暮然鬆開徐青青的手,往後退了一步,雙手環胸,他目光冰冷的看著她。
“叮鈴鈴——”手機鈴聲一下接一下沒有停息。徐青青煩躁的皺眉。低頭不去看他冰涼又意味不明的眼光,她摸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眉頭不由得皺得更緊。
葉秦秦,她為什麼要打電話給她?
難道林名言要傷害她?心裡一沉,她毫不猶豫的接通電話。
“徐青青,你馬上來名言家,快點,求你。”葉秦秦慌亂的聲音之中帶著一絲哭腔。
“發生了什麼事?”握緊電話,徐青青沉聲道。
“名言他,他快要死了——”葉秦秦悲嗆出聲。
手中的手機幾乎就快要握不勞,徐青青轉身拉開房門就要往門外衝。
“你要去哪裡?”一把拉住徐青青,彥冷白眉頭緊緊皺緊。
“滾開!”毫不留情的將手從他手中扯出,徐青青著急的向外衝去。那個如同曇花一般的少年,那個她追逐了那麼久最後轉身拋開的少年,那個乞求他給予一點愛的少年。
彥冷白第一次看見徐青青那麼慌亂的樣子,心裡一慌,他不由得叫住她“徐青青,彆走!”
徐青青腳步都不曾停留一下,背影從來沒有過的慌亂。
“徐青青,你再走一步你就死定了!”冷峻的臉滿是陰沉,彥冷白大聲吼道。
徐青青的身影在電梯門口消失。
“好,該死的瘋女人,你死定了!”氣憤的甩上門,彥冷白在空曠的客廳裡麵轉悠兩圈,氣憤無處可發。憤憤然踹開她的房間,他衝進去,舉起她放置在床上的粉色枕頭,他用力的砸了一下,覺得很沒勁。他拉開她的衣櫃,看一眼她淩亂的衣櫃,還有那根茁壯成長的蘑菇,他不由得嫌棄的撇嘴。
剛要關上櫃子的門,他的動作忽然頓住。
伸手將櫃子角落的那個粉紅色行李箱提出來,他的動作有一瞬間停頓。
粉紅色行李箱很重,這代表它裡麵塞滿了東西。將行李箱擺放到自己麵前,彥冷白猶豫著拉開行李箱的拉鏈。
擺放整齊的衣服,一疊疊,還有幾個粉色的胸罩和粉色可愛的小內褲,上麵海綿寶寶的圖形肆無忌憚張揚著徐青青超級喜歡這些可愛小動物的性格。
眸光在行李箱衣服上安靜擺放的那張國航機票上停住,彥冷白伸手將它拿起。翻開,那是一張通往英國的機票,日期就在一個星期後。
“該死!”手一用力,彥冷白幾乎就要將那張機票撕碎。這就是那個瘋女人會那麼平靜無所謂的將他推進笑宴宴的懷抱的原因嗎?
彥冷白忽然覺得自己做一個男人還真是失敗,居然找不到半分讓她留戀的地方。所以,她才能夠那麼平常的與他相處,因為她對他從來就沒有心動過。
該死,該死!
徐青青從來不知道一個人原來可以那麼絕望。抬頭看一眼一身白衣坐在花園大盆豔麗牡丹花下安靜的合攏雙眼像是睡著一般的林名言,她顫抖著幾乎不敢上前。
葉秦秦就跪倒在他身邊,哭成一個淚人。
那滿地的鮮紅彙成一個鮮豔的湖泊,幾乎要將那個一陰沉的午後淹沒殆儘。
徐青青可以清晰的看見林名言的腳踝上綁著一根粗大的鐵鏈,那條鐵鏈也不知道被他從哪裡找出來,上麵有著淡淡的鏽跡,如同那段被封存的記憶,斑駁雜亂。
她還記得上一刻他還請求她愛他,這一刻他就已經安靜的坐在地上再也不能夠開口說一句話。
徐青青這輩子第二次那麼慌亂,這麼無助。
“叫醫生啊,叫醫生啊!”為什麼不叫醫生,為什麼不讓醫生來救他!
顫抖著走到他身邊,徐青青幾乎就不敢伸手去觸碰他蒼白的指尖。那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蒼白,透明的就好像馬上就要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你來了。他睡著了,彆吵到他。”跪在林名言旁邊,葉秦秦黑色瞳孔微微放大。
跪倒在林名言的身側,徐青青伸手輕輕擁抱他還有些溫熱的身軀,眼淚無聲無息落下。為什麼,為什麼要將自己重新用鎖鏈鎖上,難道這個世界真的就沒有一點東西值得他去留戀了嗎,為什麼?
“名言,我來了。”來了啊!那個總是跟著在她身後如同王子一般保護著她的少年,那個滿身傷痕卻還是故作沒事的少年,那個在流星雨夜緊緊依偎著她的少年,為什麼他會做這樣的選擇?
她是恨林家的人,她是叫他去死,可是他應該知道,在很久以前他們就彼此愛戴。那一句我愛你,從來不說。正是因為這樣,她才在看著他將他父母送進監獄之後裝作忘記那段記憶依舊和他打鬨在一起。難道他不明白嗎,她嘴裡一直喊著的恨他是因為她無法忍受他默默為她付出那麼多!
所以才推開的啊,並不是因為不愛。
“他得了白血病,他讓我和你說。”嘴角有一絲嘲諷的笑,葉秦秦不願去看徐青青一眼,“徐青青,你為什麼那麼好命,為什麼名言喜歡的會是你,為什麼你不知道珍惜,為什麼你不知道他一個人有多害怕,無論我怎麼努力都無法讓他放下他的恐懼,你為什麼要拋下他!”葉秦秦終於忍受不住,大聲吼出聲。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是她!為什麼即使到死,他也要為她考慮,不讓她有心理負擔!
徐青青沉默的摟著那個如同曇花一現的少年。很多年前,那一場相遇就注定了最後的結局。淚水不止息,她用力的摟著他似乎這樣就能夠讓溫暖那個一直孤單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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