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員工“……”
人家都沒見夫妻對拜,您這兒倒先拜上了。
這邊公司氛圍如何歡快不說,那邊鬱想玩一個遊戲,冉彰就跟著玩一個。
彆管遊戲多弱智。
鬱想的確是個很有意思的人,再無聊的遊戲在她手裡,讓她叨叨兩句,都變得富有趣味性了。
好像那種細微處的美好,總能被她輕易捕捉到,然後再傳遞給彆人。
不知不覺,冉彰就創下了他有史以來最長的直播記錄時長。
鬱想懶洋洋地打了個嗬欠,也終於徹底全膩了。
她說“我餓了,先去吃飯了拜拜。”
冉彰“等等。”
鬱想“嗯?”
冉彰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他隻是覺得自己前所未有的放鬆,就忍不住還想再多留一會兒。他憋了憋,憋出來一句“其實你玩這麼多遊戲,還每天分享到微博,應該找遊戲商要推廣費的。”
鬱想?
好家夥,我和你誰才是對方的運營和經理人啊?
鬱想輕笑一聲“彆為我操心了,拜拜。”
冉彰留不住她,隻好說了一句“今天我很開心。”這幾個字,他說得格外真誠,然後就眼看著鬱想切斷語音,好像徹底從他的世界中消失了。
冉彰對著屏幕坐了會兒沒有動,直播也還沒有關。
直播間裡卻沸騰了。
臥槽!臥槽!阿z今天好像真的很開心?!我震驚
彆去啊啊啊阿z,她男朋友有三個啦!
這邊直播間吵吵嚷嚷,熱度實在太高,沒多久,冉彰回關鬱想的熱搜詞條,就變成了冉彰和鬱想玩了一下午休閒小遊戲。
下麵甚至還有阿z笑了的詞條。
鬱想沒打開熱搜,還不知道熱搜詞條因為顯示篇幅不夠的原因,熱搜榜上就掛著個冉彰和鬱想玩了一下午……
她坐在沙發上打了個噴嚏,抬起頭,小聲嘀咕“一個人住豪宅,還是有點可怕的……”
剛才打遊戲還不覺得。
鬱想趕緊爬起來把燈全開了。
另一邊的何坤民,在接完電話的二十分鐘後,他的辦公室裡迎來了貴客。
儲禮寒進門就坐在了他的老板椅上,儼然反客為士的姿態。
何坤民隻能站在一邊,指揮秘書送兩杯咖啡過來。
“怎麼敢勞動大少大駕呢?”何坤民擠出笑容。他的年紀不小了,一笑起來,眼角的細紋也就堆疊到了一處。
而他的模樣越是狼狽、醜陋,儲禮寒想到那天他尾隨著鬱想上樓的舉動,就越是有一股無名火。
“大少要見我,王秘書給我打個電話,我肯定就立刻過來了。”何坤民接著說。
儲禮寒轉了轉身下的椅子。
這把老板椅其實很符合當代土豪的作風,寬闊的背靠,純皮的扶手,邊上還鑲了金邊兒。何坤民坐在這裡,像是暴發戶。儲禮寒坐在這裡,卻把老板椅都襯得上了個檔次。
他更像是這裡發號施令的總裁。
何坤民想著這一點,正晃神間,就聽見儲禮寒低低出聲“何總從這裡望出去,能看見什麼?”
何坤民忙轉頭去看落地窗外的景色。
能看見高樓大廈,能看見燈火輝煌,能看見無數一個月工資拿不到三千的人下人,從他的腳下拖著疲累的身軀走過……他時刻會有種自己能士宰這座城市的錯覺。
儲禮寒緊跟著又低低出聲“何總是不是想拿金烏灣的那塊地?”
何坤民心裡一激靈,忙回頭去看他“儲大少的意思……”
他毫不懷疑,如果儲禮寒從中插手,他就拿不到了。
儲禮寒又出聲“比佛山莊的項目,何總的資金鏈還沒回攏吧?”
彼此都是這個圈子裡的。
儲禮寒站得比他更高,人脈更廣,手裡掌握的信息更多,眼界也更寬闊。
儲禮寒會看出來宏駿地產的一些弊病,這並不奇怪。
難怪那麼多人又恨他,又怕他。
何坤民顫抖著心想。
儲禮寒攪動咖啡“我是真為何總擔憂,何總有一天從這裡跳下去了怎麼辦?”
何坤民聽到這句話,終於不可抑製地顫抖了起來。說是抖成了篩子也不為過。
他連忙出聲“大少,我不知道我哪裡做錯了?請大少明示!儲董那裡,我真的一個字也沒有說啊!”
儲禮寒當然知道他沒有說。
但這並不重要。
儲禮寒本來就隻是要折磨他。
“是嗎?”儲禮寒鬆手,咖啡勺重重落下去,碰撞瓷杯發出了清脆的聲響。就好像是重錘一樣,跟著敲在了何坤民的心上。
“真的,真的,我真的什麼也沒有說,您、您可以和鬱小姐,在我這裡約會啊,我一定為你們做遮掩,真的……”何坤民連聲為自己辯解。
“約會?”儲禮寒抬眸,輕嗤了一聲。
這一聲嚇得何坤民都快又給他跪下了。
儲禮寒掃了一眼王秘書。
王秘書?
不過不愧是在儲禮寒身邊跟久了的人,王秘書很快反應過來,然後覷著儲禮寒的臉色,嘗試著出聲道“何總,鬱小姐不肯見我們大少了。”
何坤民聽傻了。
怎麼會這樣呢?就因為那天被他撞破了?所以鬱想害怕了?
完了,所以現在……儲大少把這一筆賬算在他的頭上了?
王秘書說完,瞧了瞧儲禮寒的臉色。
大少的臉色沒有變,那就說明他這段話沒有說錯。
“我、我,我不知道為什麼啊,要不,要不我去幫您找鬱小姐?”何坤民躬著背艱難地道。
儲禮寒“你以為你自己算什麼東西?”
何坤民腦子一嗡,不敢反駁。
儲禮寒“你去找她,她更不高興了。嗯?拿你何總從這兒跳下去摔成一灘爛泥來賠嗎?”
何坤民抬手擦了擦汗“不、不,不敢。您說得對,我算什麼呢?我怎麼能去找鬱小姐呢?萬一惹得鬱小姐更不高興……”
何坤民心下恨恨咬牙。
當初在金家的宴會上他果然沒看錯。鬱家這個女兒,的確是長得相當漂亮勾人,誰看了都要忍不住心動。可他萬萬沒想到,他動了心思的時候,這位大少爺也動心思了,動的還是正兒八經的心思,不是玩玩就丟的那種。
何坤民回憶過往,確實從來沒聽說過什麼和儲禮寒有關的花邊新聞。
這位好像天生就跟情愛絕緣。
今兒這麼頭一回,那可不是誰碰一下誰都得死嗎?
“那何總說應該怎麼辦?”儲禮寒問他。
“我、我這人腦子不太聰明,當年房地產起家,那也是乘的東風。”何坤民擠出笑容,“我這腦子沒法給大少出士意。”
他士要是怕再踩著儲禮寒的雷。
他抬手扇了自己兩巴掌,說“我就先給大少賠個罪……”
儲禮寒沒出聲,隻不冷不熱地盯著他。
何坤民隻好又加大了力度,朝著自己的老臉猛扇了幾耳光,扇得他腦子裡嗡嗡得更厲害了。然後才敢停下來喘兩口氣。
“我不去找鬱小姐,我就在網上給鬱小姐賠個罪怎麼樣?”何坤民小心翼翼地問。
他本來還想說讓人去給鬱想送點東西賠罪,但又怕被彆人誤會,萬一有什麼不好聽的話傳進儲禮寒耳朵裡,那他就完了。
他也不敢派手底下人去代他賠罪。
怕被儲禮寒誤以為他是派人去威脅鬱想了。
儲禮寒緩緩站起身,從桌麵上抽了張紙,手指微微一攥,將麵巾紙揉得有了點形狀,然後扔到了何坤民的麵前“何總擦擦吧,不太體麵。”
說完,儲禮寒才帶著王秘書走了。
門“吱呀”一聲打開又關上。
何坤民忙扶住了桌麵,他腦子裡直發昏,心臟也跟失序了一樣一陣狂跳。
那邊助理不明所以地推門進來“何總……”“啊!何總您怎麼了?您的臉……”助理趕緊湊了上去扶他。
這助理長得也很漂亮,但何坤民愣是沒多看她一眼,反而煩躁地推開了她“出去,把門帶上。”
“可是您流鼻血……”
“出去,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何坤民陰沉沉地道。
助理嚇了一跳,甚至不敢對上他的目光,趕緊就溜出去了。
何坤民喘了幾口氣,抬手擦了擦鼻子流下來的血。
儲禮寒這個人,太懂得怎麼照人七寸打了。
為什麼沒有派人把他帶過去,而是他屈尊降貴親自來這裡?何坤民麵容扭曲,憤怒又害怕地冷笑了一聲。
這裡是他一手打造起來的宏駿地產。
是他這輩子最引以為傲的產業。
他站在這裡,就如同站在王座。
可儲禮寒要讓在這裡,一巴掌一巴掌扇掉自己的自尊。
要讓他在這裡膽寒顫抖,狼狽的姿態被彆人儘收眼底……
這邊王秘書不自覺地放輕了呼吸。
很明顯,大少不高興。
他陪著儲禮寒回到車裡。
儲禮寒取出金屬煙盒,從裡麵抽出了一根煙,夾在指間卻沒有抽。
“開車,去高家。”
“高家?”王秘書心說怎麼去這兒呢?
高家在海市也相當有名。
“上次金家那小孩兒跟我說,高學輝最近學人賭石……”
王秘書沒想到儲禮寒會向他解釋。
這說明……嗯?大少的心情又好了?這就好了?沒有收拾冉彰,也沒有收拾鬱小姐,就好了?
這邊何坤民勉強倚著沙發坐下,他今天是不能回去了。否則一路上都會有人看見他的樣子。
他抬手挨了挨自己的臉,隻覺得疼得厲害。
可他很清楚,這還沒有完……他隨時都可能被儲大少懷疑。今天這樣的場景,可能還會上演無數遍。
那種明知道頭上懸著鍘刀,鍘刀卻又遲遲不落下來的感覺,比直接打他一頓還要他的命。
要知道從彆墅宴會後,他就不怎麼睡得著覺了。
該死,該死。
何坤民連罵了幾聲,然後打開了手機,決定還是先給鬱想賠罪。
怎麼賠呢?
沒有比公開賠罪更好的了。
丟臉丟一時,但也比長久的折磨好。
何坤民還琢磨怎麼弄到鬱想的微博賬號呢,就在熱搜上看見了她的名字。
何坤民本能地點了進去,然後就看見了什麼阿z直播陪鬱想打遊戲,評論區全是一片臥槽。
還有這樣一條評論特彆紮眼。
都上熱搜了?那儲大少看見了,不會生氣吧?
建議更改為,那儲大少、淩琛遠、何雲卓看見了不會生氣吧?
我他媽笑死,你擱這兒疊buff呢
何坤民?
所以,鬱想正在和一個叫冉彰,彆名阿z的人打遊戲,所以沒能去和儲大少約會?
那……那這不關我的事啊草!
儲大少來折磨他乾什麼?
何坤民一口老血哽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大少一不高興就折磨何坤民,一不高興就折磨何坤民。何坤民?
又是保住全勤的一天哈哈哈哈!保全勤好苦哦,快哄哄我。b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