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想無奈“我們應該也要做了……走吧,再進去一趟。”
係統你要不要看一下儲禮寒的臉色?
鬱想?
她轉頭看了一下。
儲禮寒也正在看她,他麵上沒什麼表情,隻是眉間揉著一絲不快,像是見到了什麼蒼蠅之類的東西引起的不快。
冉家人在他眼底,大概就是蒼蠅。
“過來。”儲禮寒說。
鬱想倒沒怎麼猶豫,走了過去,和儲禮寒並肩往裡走。
係統很慌這次你倆沒搞什麼情趣表演吧?一會兒儲禮寒會不會發火啊?
鬱想……
她不焦慮,都快被係統緊張的姿態給整焦慮了。
要不是太傷害彼此之間的感情,鬱想都想問問它,我可以單向屏蔽你嗎?
這邊的氣氛也影響了冉兵。
都是一塊兒往裡走,冉兵卻愣是往旁邊拐了拐,恨不得和他們拉開十米的距離似的。
他是真的沒想到,儲大少沒派律師來,可這比律師還可怕……他本人竟然來了!
“冉兵先生,你乾嘛呢?”警員皺眉,“不想進警局嗎?不想進就不要動手!”
冉兵隻好又把步子拐了回去。
但他心緒實在太亂了,一下撞到了冉彰的身上。
他這個侄子比他高。
冉兵一回頭,就發現冉彰垂眸冷冰冰、陰沉沉地盯著他。
冉兵咽了下口水,怎麼進去的都不知道。
筆錄做得很快。
動手是冉父動的,冉兵可以很輕易地推脫掉身上的責任。可是當他做完筆錄,他並沒有感覺到輕鬆。
“好了,筆錄做完了,你可以走了。”警員說。
冉兵卻沒有動,恨不得把屁股焊在椅子上似的。
警員見狀無語“想在這兒過夜啊?”
冉兵覺得還真是個不錯的主意!他馬上抬起頭問“我能在這裡過夜嗎?”
警員“不能。”
“我……我出錢……”
“你把這裡當什麼地方了?”
冉兵畢竟也隻是個壓榨冉彰才賺到今天身家的人,他沒有權勢,沒有牛逼的地位。儲禮寒都得配合警局,他當然更不敢和警局杠起來了。
冉兵灰溜溜地出去,在大廳坐住不走了。
他怕,他怕碰上儲禮寒。
像儲禮寒這樣的人物,又剛好把冉父動手抓了個當場,沒準兒什麼都不問,直接就對他們出手了……
怎麼會這樣呢?
儲大少怎麼就親自來了呢?
這明明隻是冉家的事啊!也沒聽說這位儲大少如何對鬱想一往情深、不能自拔啊!
冉兵這邊還在發顫。
冉彰從筆錄室出來,看了一眼冉兵的樣子,覺得又諷刺又爽快。好像加諸在他身上的無數枷鎖,一朝都落下來了。
他看向前方。
鬱小姐呢?其實冉兵有一點沒說錯。冉彰在想,他的事,會影響她嗎?
那邊鬱想已經做完筆錄了。
她和儲禮寒並肩往外走,王秘書和保鏢緊跟在後麵。
警局的人抬頭看了一眼。什麼淩少啊、何少啊,什麼元景煥啊……好像都沒這些人什麼事呢。
他們頓時有種破獲了真相,但又無處去說的感覺。
一路氣氛古怪。
王秘書忍不住想,大少這是吃醋了?還是擔心了?兩個標簽好像都沒法往大少的身上貼。
他至今都還沒琢磨透,上次元景煥那事兒怎麼回事呢,這就又這樣了……
王秘書正替鬱想操心著呢。
鬱想一步踏出門,打了個噴嚏。
這聲噴嚏,把凝滯的古怪的氣氛,一下打散了。
鬱想吸了下鼻子,感歎道“真是又冷又餓啊……”
儲禮寒“……”他轉過頭看著鬱想,涼聲道“那還要頂著寒風和饑餓來這裡?”
鬱想有理有據“冷,是因為內外溫差。餓,是在剛剛餓的。”
儲禮寒嘴角顯得冷硬的弧度,有了不易察覺的軟化。
他看了一眼王秘書。
王秘書定在那裡?
然後儲禮寒才抬起手,解開紐扣,脫下了西裝外套給鬱想披上。
王秘書恍然大悟。
哦,第一次見麵那回,他就想把自己的外套給鬱小姐來著……儲大少這是不想他又脫外套給鬱小姐?
這頭鬱想不客氣地攏了攏外套,這才邁下台階。
寒風刮臉。
鬱想目光一垂,就先瞥見了地上映出來的,屬於她和儲禮寒的影子。然後她忍不住轉頭看了一眼儲禮寒。
脫去了西裝外套,男人身形也沒有絲毫的委頓,依舊挺拔如斯。
您這才像是頂著寒風呢……
鬱想心說。
保鏢加快步伐,先去打開了車門。
等鬱想鑽進去坐好,冷意也就褪去了不少。
鬱想“這什麼?”
她抬了抬屁股,發現自己坐在一件灰色大衣上。
很明顯,這是屬於儲大少的。
鬱想趕緊撈起來,雙手給儲禮寒奉上了。
剛才他下車的時候忘記穿了嗎?還是……沒來得及穿???
儲禮寒接過去,放在了膝上。
“今天是不是化雪啊?感覺比前幾天下雪還冷。”鬱想輕輕抽著氣。
王秘書應聲“對,把溫度給您再調高點?”
鬱想“行啊。”她頓了下,又說“我還有輛車停在院子裡……”
儲禮寒“餘桐會開回去。”
鬱想點點頭“噢好的。”
因為車裡多了一個鬱想,多少有點塞不下,王秘書就和一個保鏢去餘桐那邊的車上了。
剩下倆保鏢則坐了主駕駛座和副駕駛座。
鬱想蜷了蜷身子,腦袋擱在前排的頭枕上,低聲問“咱們現在去吃晚餐嗎?”
儲禮寒“你覺得你有晚餐吃嗎?”他說著,轉頭去看鬱想。
鬱想蜷起來之後,有點可憐巴巴的味道。哪怕儲禮寒清楚地知道,她多半是這麼折騰一頓冷的,而不是真在他麵前示弱,露出了可憐的一麵。
鬱想伸出手“有水嗎?我先喝一口。”
保鏢馬上遞了水給她。
儲禮寒“……”
她倒是自如。
鬱想擰開瓶蓋,咕咚咕咚喝了兩口,緩解了喉中的乾渴,但微涼的水也凍得她輕輕打了個激靈。
“早知道在警局多喝兩口熱水再走。”她嘀嘀咕咕地說完,才輕聲說“我覺得有晚餐吃。”
儲禮寒其實也說不清自己這會兒是個什麼樣的心情。
混著一點躁鬱、冷漠、不快……
儲禮寒盯著鬱想,眼眸輕動,淡淡道“鬱小姐怎麼不說是肚子裡的孩子經不起餓了?”
鬱想頓了下。
啊,上次說這種瞎話,好像是在很久之前一樣……
她心說,為什麼不說了,你心裡沒數嘛?
鬱想輕輕歎氣“您說的對,容我數一數。”
數一數?
儲禮寒眼看著她開始掰手指。
鬱想“四個崽子嗷嗷待哺呢。所以我們今晚吃什麼?”
四個……?
儲禮寒眼皮一跳,知道她是按什麼算的了。
他一時覺得有點好氣,又覺得有點好笑。
這時候鬱想的手機很突兀地叮叮當當地響了起來,像是有人在不停地給她發消息。
誰在發?
那個冉彰?
儲禮寒不動聲色地看向了鬱想的動作。
鬱想還裹著他的西裝外套,慢吞吞地摸出手機。
是誰又在關心我嗎?
鬱想咂嘴。
然後她突然就被儲禮寒扣住了手腕,她本來抓得也不緊,手機一下就毫無防備地落在了腳邊。
嗯?
鬱想轉頭去看儲禮寒。
儲禮寒按住她的脖頸,將她拉向自己,然後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鬱想被親得喘不過氣。
手機在她的腳邊不停震動,好像挨著她的腳踝,一路將這種感覺傳遞到了她的四肢百骸。
係統……
算了。
是徹底麻木了。
大反派。
哈。
這就你生氣的方式嗎?!
係統覺得自己發起怒都比他可怕!
等鬱想軟綿綿地、恍恍惚惚地回過神,再看窗外,車停在了一座莊園的門口。
繁華的海市市中心,竟然還有一個這樣看起來仿佛幽居山林的地方?
鬱想扒著窗戶,望著莊園尖尖上的一簇雪,問“來這兒吃飯?”
這怎麼看,都不像是個正經吃飯的地方。
儲禮寒“你覺得呢?”
“那肯定不可能是要拿14k300kg金鏈子把我綁起來的地方。”
“……”
另一頭的沈總急得團團轉。
發消息給鬱想的人是他。
沈總覺得要是將來有一天鬱想出道了,他妥妥能做她的經紀人。
他比她自己還關心她的事!
但是這不關心能行嗎?
他看了看自己發出去的消息。
鬱小姐,奚亭又是怎麼回事啊?
他在網上為你發聲了,怎麼辦?現在公司怎麼表態?
沈總久久等不到鬱想的回複,乾脆跳出去刷熱搜。
本來前三個熱搜,熱度掉得就剩倆跟鬱想有關了。
現在看得沈總兩眼直發黑。
現在好多個了啊!
元景煥工作室聲明奚亭為她怒斥狂熱粉奚亭也想被壓榨冉家人警局大打出手……
連下麵挨著的論飯圈亂象整改元奚二人為什麼不和都估摸著是和這回的事有關係的。
不管哪一個點進去,都是掐得昏天暗地,完全詮釋了什麼叫頂流的力量。
鬱想以一己之力,把每一個看似八竿子打不著的熱搜詞,變成了隻要點進去,都總能看見她的名字。
沈總心臟一通狂跳,抬頭看了看周圍的員工,大家表情都又懵又狂熱,刷熱搜刷到停不下來。
他順手想舉報一個罵鬱想的,結果發現被彆人更快地舉報了。
評論區立馬就罵了起來。
奚亭粉絲是舉報怪嗎?
下麵回元粉都是違法咖嗎?追人車,還罵人,不要臉略略略
沈總一時間看得腦仁又疼又爽,心情十分複雜。
元奚二人為什麼不和,他這個圈外人都知道一點點……
奚亭和元景煥不一樣。
奚亭這人從出道就是一路拿c位,身上從來不帶“謙遜”倆字兒。他的粉絲也習慣了一直粉。就這幾年,奚亭也轉型演戲。但不湊巧啊,去年元景煥拿影帝,他就拿了個男配獎。
兩家粉絲本來就水火不容,這下更水火不容了。
好麼。
原來都隻是僅限於娛樂圈,爭一爭鏡頭,爭一爭資源,為了拿獎兩家粉絲打一架。
現在好了……
奚亭的粉絲直接衝在了第一線,幫鬱想罵元景煥的狂熱粉。
沈總都想不通,鬱想這是打哪兒來的能力啊?
怎麼的,專挑這樣的魚釣,刺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