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病……”
聲音好像被什麼堵住了,在嗓子眼裡發不出來。
“不要說話,保留體力。馬上就能到了。”
嫌車馬太慢,穆寒遲抱著趙幼菱直接抄近路飛奔到了一處院落。
自從卸任宮中禦醫以後,溫老爺子已經許久不給人瞧病了。不過穆寒遲送來的病人,他不得不看。
望聞切脈以後,溫大夫搖頭歎氣。
穆寒遲心頭一緊,以為趙幼菱重症難醫。看著臉色慘白昏睡過去的趙幼菱,他的臉色也頓時失了血色。
“不能救了嗎?”
穆寒遲艱難地吐出幾個字。
溫老爺子正一手拈著胡子,一手探趙幼菱的氣息,聽穆寒遲這麼一問,他朝穆寒遲看去。看見穆寒遲比趙幼菱還要無血的臉色,哈哈大笑起來。
“穆公子不要緊張,尊夫人不會有生命危險。她隻是中毒暫時氣血不調,等我溫一味方劑,保證藥到病除。”
“中毒?我問過丫鬟,昨夜我離開以後她並未吃過任何東西。”
趙幼菱病得太古怪,穆寒遲也曾懷疑趙幼菱是中毒之狀,盤問過幾個丫鬟,都說趙幼菱沒有食用過任何可能引發中毒的食物。所以他才擔心趙幼菱得的急難險症。
“我說淮王世子,你隻知道食物可以中毒,卻不知道我們的身體發膚都可以中毒。毒素無孔不入,隻是這個投毒的人手段還是嫩了些,隻知紅花和硫磺可以致人血脈奔流氣血逆行,女子中毒可引發血崩之症。
卻不知世子妃是習武之人,不知覺中毒以後,身體也會自然閉住穴道,逼出毒素。你放心吧,即使你送她過來,過兩三個時辰,她也會自行好的。她的體質與常人不同,實在令老夫感歎,活了一把年紀,還未見過體內如有三味真火的奇女子。”
服過溫太醫的湯藥,趙幼菱馬上下床走動了。明知道趙幼菱不會有事,見她又恢複了粉麵桃色,穆寒遲還是欣喜地控製不住激動的心情。
扶著趙幼菱讓她再躺一會,才剛恢複最好多注意休息。
“找到中毒的原因了嗎?”
“應該是沐浴的水裡有問題,不過浴池已經打掃乾淨,很難證明是不是有人在浴水裡投毒。”
在自己的府中讓心愛的人受這種苦,穆寒遲很心痛。姑母高夫人管家一向嚴謹,奴婢仆婦也都是多年心腹之人,卻出了這種事。如果把事情鬨大,勢必會讓高夫人失了顏麵。
趙幼菱在回想昨夜中毒的過程。邁入浴水的那一刻就覺得火辣辣的,應該那時就有人在浴水裡投毒了。隻是那時她的注意力都在錦瑟和絲樂拋灑的花瓣上,並沒有想到有人會在浴水裡會投毒。
在浴水裡投毒……
趙幼菱的心突然激靈一下。香巧離開前伸手在浴水裡撩了撩,那時她以為香巧心細在幫她試水溫。
香巧懷有身孕,如果處置了她,似乎不太合理。
趙幼菱把心裡的想法壓了下去,此時不宜動香巧,怎麼也得等她把小世子生下來再說。以後讓香巧單獨住,應該不會再有這種事情發生了。
“我想可能是我體質比較敏感,浴水裡放了那麼多花,所以引起身體不適也很正常。”
趙幼菱輕輕笑著說道。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隻能這樣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