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扭身望著穆寒遲方向,隔著一片水草看得不算真切。
趙幼菱挽著褲腳站在溪水裡往馬身上撩水,聽到沈昭的話停下手,順著沈昭的目光望向穆寒遲,然後笑了笑說道:
“他沒跟我說,不過我覺得他是打算去那片黑樹林。也不知道黑樹林後麵有什麼,從他看到那片樹林開始目光就顯得非比尋常。我以為隻有我能看出他目光的變化,沒想到你也看出來了。看來他鎮靜沉穩的形象要崩塌了。”
“暈,瞧你說的。我和穆兄心有靈犀,你和他夫妻同心,所以我們都是最了解他的人,才會看懂他的眼神和表情。在彆人眼裡,穆兄是百戰百勝具有雄才大略英勇無敵的大將軍。”
沈昭拿起一塊石頭扔到趙幼菱麵前的水裡,濺起一串水花。
趙幼菱嗬嗬笑著急忙躲開,衣裳還是濺上了數點水漬。
“壞人!”
趙幼菱擦著衣裳上的水,沈昭拉馬趕忙逃跑。
趙幼菱覺得沈昭和穆寒遲可能是兄弟之間的心有靈犀,她和穆寒遲可談不上夫妻同心,她能感覺到彆人的心境和意圖,一定是因為身上藏著一本天書。
天書……
趙幼菱下意識地朝眼前的虛空中望了一眼,有些記不清上次天書顯現時的樣子了。
天書到底都能指導什麼行動呢?
望山跑死馬,看著就在眼前的烏雀山,繞了一個多時辰才算找到了上山的路。
穆寒遲沒說沈昭和趙幼菱也像商量好似的不提。
山路難行得把馬留在山下,正巧山下有一間官驛,不用穆寒遲出麵,沈昭亮出鎮國公府的腰牌,官驛裡的管事自然笑臉相迎。
“乖乖呆在這,我們很快就會回來找你們的。”
趙幼菱抱著棗紅馬的馬頭有些不舍得。沈昭也學著她的樣子跟他的坐騎說話。
“穆兄,你也跟你的赤兔馬說兩句唄,不然這兩天它們呆在這裡會很煩燥。”
沈昭拴好馬,走到穆寒遲身旁說道。
“兩日後這個時候在此彙合。”
穆寒遲說完拍了拍他的坐騎,那渾身毛色油亮的赤兔馬好像聽懂了,甩著尾巴點頭。
穆寒遲鬆開馬韁大步朝山上走去。
沈昭馬上提醒穆寒遲還沒有拴馬。
“我的馬不需要拴,它自會安頓好自己。”
穆寒遲沒有回頭。
“那我也不拴馬了,被拴兩天限製自由肯定很難受。”
趙幼菱說著就要解開馬繩。
“哎喲,你的馬怎麼好和穆兄的神駒比。你要是不拴它,這裡的官差可要受苦了。如果跑了出去被野獸吃掉了,你到時哭都沒處哭。現在良駒難馴,你就先委屈委屈它吧。要不然你再多和它說會話,我得去追穆兄了。”
沈昭一路飛奔朝穆寒遲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