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了下來,才發現工具箱沒關嚴實,留了個縫。
打開一看,工具箱裡琳琅滿目,有各式各樣的工具。
疊在上麵的刀子,螺絲刀,剪子都很新,看起來平常不怎麼被用過。
她隨意的看了兩眼,便臉色平淡的站了起來。
工具箱的斜後方是麵牆,牆上掛著一麵鏡子,正好是對著薑臨的。
薑臨摘下衛衣帽子,擼起了衛衣袖子,打算把房間整理乾淨。
鏡子裡,她的側臉柔美且豔絕,頭發尾部天生自來卷,被剪的剛好到耳朵下方。
明晃晃地燈光下,隨著她的一舉一動,能夠若隱若現的看到她那銀色耳環在發尾間微微閃爍著。
細看,那耳環是個被精雕細琢過的十字架,十字架設計的很精巧,做工也很精致。
薑臨雖然從小出生在富裕家庭裡,卻從來沒有享受過富裕的待遇,這個耳環是她專門設計找人做的,找不出第二款,最多也隻是相似。
她的父親是個老思想且迂腐的人,把兒子看的比他命還重,對她一直不管不問的。
母親生她的時候難產而死,所以她一直是被放任自生自滅的那種。
也許是因為一出生父親就沒有管過她,所以她對於父親的這種行為和做法是漠視的。
而且她能夠進這裡,還多虧了她那個父親的福。
自己的父親要送她去坐牢,聽起來,還真是驚駭世俗。
既然相看兩相厭,那她就離遠遠的,徹底消失在她那個父親的視線裡,省的讓他看著心煩。
薑臨一走進客廳,就瞧見那人將腿搭在板凳上,整個身子懶散的臥在了沙發椅上。
他的個子很高,比例堪稱超模,雖然看臉有幾分胖,但卻是那種很清爽精致的胖,隻見那搭在板凳上的兩條腿不僅直還很長,跟他肉乎乎且白嫩的臉蛋有幾分反差萌的感覺。
顧薑撕開了麵包袋,薄唇咬了一口麵包,漂亮的杏仁眼微微眯起,果然還是沒有夾心好吃。
他有個特殊的癖好。
喜歡吃麵包,卻討厭麵包裡有夾心,太乾的他不吃,太甜的他不吃,包裝難看的他也不吃。
他喜歡吃香軟糯的麵包,一頓可以吃好十幾袋。
薑臨麵無表情的經過顧薑,來到了桌子前,她彎下脊背,倒了一杯茶給自己。
見薑臨想也不想的直接一口灌了下去,顧薑的眸色深了深。
“你叫什麼?”他隨意的語氣問道,嗓音有點啞啞的,可能是吃著麵包的原因。
薑臨動作很糙的放下了杯子,卻不顯半分粗俗。
她望著顧薑,沒有說話。
顧薑也沒有指望這小姑娘能回答他,所以他也隻是抱著很隨意的態度問的。
“薑臨。”她言簡意賅的道。
小姑娘的聲音出乎意料的冷沉沉的,細聽還有淡淡的清冽感。
不嬌柔,不溫柔,卻直達人的心底深處,很特殊的音色,容易讓人記住和辨認。
“顧薑。”他微微勾唇,有種邪佞的冷酷感。
顧薑。
薑臨眯起了那雙標誌的丹鳳眼,唇色極淡的嘴唇微微抿起,她在心裡默念了一遍這兩個字。
她的名字是江姨給取的,江姨稱她是上天饋贈給她的禮物,所以她給她單獨取了一個臨字,就叫薑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