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臨敷衍的“嗯了一聲:“還行。”
王然拍了拍薑臨肩膀,“多努把力,為你母親多分擔點兒。”說完這句話,她就拎起包朝著另一個房間裡走去了。
而在王然轉身的離開的時候,薑臨輕輕地垂下眼皮,遮掩住棕黃色的瞳孔,表情冷漠中帶了點兒不耐煩。
修長的手指不緊不慢的串著珍珠,似乎想起什麼,她捏著珍珠的手指緊了緊,泛了白。
“怎麼回事?昨晚上沒睡好?”看著顧薑困倦的模樣,蔣誌笑著調侃道:“難不成昨晚偷牛去了?”
“嗯,”顧薑掀了掀眼皮:“偷了一萬頭。”
“呦,那你還怪牛逼的。”知道顧薑是在開玩笑,蔣誌也忍不住開了句玩
笑:“賣了多少錢啊?分我一點啊?”
“跑了。”顧薑懶洋洋的趴在櫃台上,整個人看起來沒個正形,但卻痞的要人命。
“先不說這個了,我還要感謝你呢!”蔣誌倒了杯茶一臉嘚瑟道:“自從你來我這個店裡以後,生意都明顯好了好多,你可真是我的財神爺啊!”
“彆,”顧薑支棱起身子,“我可擔當不起,萬一那天突然沒有生意了,彆怪罪我頭上就行。”
“你這小子,你蔣伯是那樣的人嗎?”蔣誌笑罵道。
“對了,上個月的工資已經打進你的卡裡了。”
“看到了。”在來信息的時候,顧薑就看到了。
薑臨完工後,並沒有立馬回家,她坐在板凳上發了一會兒呆,然後似乎想起什麼,她走下樓梯,來到廠樓的後麵。
那裡有個兩米高的後門,可以繞到後麵的後山去,也能到廠樓後麵的荒廢的空地去。
薑臨隻去過兩三次,這次不知怎麼的,她突然又來了興致,而且她也不怎麼想回去。
畢竟家裡有個讓她連見都不想見的人。
白色的球鞋踩在草硬邦邦的土壤上,一眼望去,就看見了遠處野山坡上淩亂的樹枝與野花雜草,粗略一看,倒彆有一番風景。
微風徐徐,薑臨深呼吸一口氣,隻覺得原本胸口的鬱悶突然消散了許多。
她走近前麵的斷牆,抬起手摸了摸,東邊的太陽還沒有落下去,光折射在牆麵上,照在了她的眉眼上,在牆角的一邊,清楚的倒映著她的側臉的輪廓線。
可能是嫌棄太陽太惹眼,她索性坐在了那兩麵牆相交的拐角處,頭微微揚著,眼睛緩緩地閉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不知道多久之後,等薑臨睜開眼的時候,太陽已經下山了,外麵的天色已經漸漸的黑了。
她一時間有些怔住。
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自己竟然睡著了。
要知道,她是有失眠症的,晚上勉強隻能睡三四個小時,哪怕吃安眠藥,她都睡不著,除了昨天晚上在顧薑那裡睡的一晚上,也就今天在這裡睡的這會兒香。
這個時候,廠樓已經關門了,除了她,所有人都已經回家了。
薑臨知道現在再從廠樓裡出去是不可能了,她也不想打電話麻煩老板娘,不過好在,可以從山上那條山路繞回去。
要不然,她寧願在這裡將就一晚上。
薑臨看了一下,她發現野山的山路幾乎已經被雜草掩蓋住了,可能太久沒有人從那裡走過了,不過依稀能夠看得出來那是一條通達山頂的路。
踏入山路的時候,薑臨也不清楚她會繞到哪裡去,大不了到那邊的時候,打的回去。
薑臨頭一次這麼豪氣的想著。
顧薑抽著煙,還沒有走幾步,就突然聽見不知道哪裡來的“汪”的一聲,他那拿著煙的手猛的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