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它不夠吃。”顧薑說。
薑臨接過袋子,打開看了看,她不由得輕“嘖”了一聲:“真豐盛啊!比我平時吃的還好。”
聞言,顧薑挑了下眉:“你彆告訴我,你連這些都沒吃過。”
“不是,”薑臨掏出一包火腿腸,“就突然覺得人活著還不如一條狗。”
“來!”薑臨對著黑狗招了招手,“過來!”
黑狗“汪”了兩下,立馬跑了過去。
薑臨撕開包裝袋,然後掏出火腿腸,給它把外麵的皮給撕下來,遞到黑狗的嘴邊:“吃吧!”
顧薑看著眼前的一幕,突然開口道:“也許在它的眼裡,我們人類的世界或許才是更好的。”
“……”薑臨怔了一下,她抬眼看向顧薑,沉默了一會兒,隻見她笑了一下:“可能吧。”
見黑狗垂頭,吃著火腿腸,薑臨摸了摸它的腦袋,“行了,在外麵老實點,彆像上次那樣傻不拉幾的,跟彆的狗硬拚了,命才是最寶貴的。”
“汪汪!”吃完一根火腿腸,黑狗咬著塑料袋,尾巴搖了搖,然後離開了原地,朝著小區彆處走去。
薑臨打開門,第一眼就看見樊蓉沒有表情的模樣坐在沙發上,側著臉,目光不知道在看什麼。
聽到門口的動靜,樊蓉才把翻飛的思緒給逐漸壓了回去,她望向門口,看著正在換鞋的薑臨,問道:“怎麼現在才回來?”
薑臨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而是問道:“為什麼不去睡覺?”
“睡不著。”
停頓了幾秒,樊蓉又道:“小薑啊,你說我為什麼會攤上這樣一個父親?自私冷漠冷血。我這輩子都毀在了他的手裡,當初要不是想著逃離那個家,我也不會遠嫁,到頭來處處讓丈夫家以及左右鄰舍都看不起我。”
為了逃避有那個女人的家,為了不被那個女人隨意擺布,樊蓉選擇了遠嫁,她那個時候還天真的以為她遠離了墳墓,沒想到卻是進入了另一個墳墓。
在另一個墳墓裡,因為內地的看不起外地的,就連丈夫都看不起她,又因為生不出兒子來,樊蓉一直左右鄰舍被罵不下蛋的母雞。
這些侮辱一直伴隨了她幾十年,直到後來她的父親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地址,在知道她嫁到哪裡的時候偷偷去找她,誰能知道,在她見到父親的那一刻的時候,她是崩潰的,絕望的,麻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