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薑的腮幫子被嘴裡的肉頂了起來,他看著薑臨,模糊不清的說道:“薑狗,泥夠呲不?”
薑臨抽出張餐巾紙來,擦了擦嘴上的油,“我飽了,你呢?”
顧薑咽了咽喉嚨,將嘴裡的食物咽了下去,“我還行。”
薑臨喝了口飲料,然後拿起手機,將顧薑的那罐飲料遞給了他。
顧薑剛接過飲料,薑臨就伸出胳膊來喊道:“來來來,咱倆乾個杯。”
顧薑伸出胳膊來,兩個易拉罐相撞,發出“碰”的一聲:“乾杯!把所有的煩惱和不愉快通通乾走!”
等薑臨回到家裡的時候,已經晚上十點鐘了。
她打開客廳的燈。
燈亮起來後,她看見客廳的地板上都是亂七八糟被扔的衣服,還有樊蓉之前摔碎的那些東西她走之前是什麼樣,現在還是什麼樣。
樊寸自己買了個床,靠在客廳裡麵的那麵牆上,他現在倒在床上,滿臉通紅,應該是喝了酒,鞋子都沒有脫就上床睡覺了。
薑臨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
她說不清自己的感受,因為她的感受以及所有的情緒太複雜了,以至於每次她回到這個家都覺得像是回了地牢裡,地牢裡麵都是自己不想看到的人,都是自己不想麵對的事情。
如果真像乾得那杯飲料一樣,把所有的煩惱和不愉快偷偷都趕走就好了。
但薑臨清楚,這不現實。
薑臨吹了口長氣,然後她拿著靠在門後的掃把與鋤簸箕,開始收拾客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等她收拾完客廳後,時間已經快11點了。
於是薑臨裹著一身的疲憊不堪進了自己的房間裡,連澡都不打算洗了,她現在隻想脫掉衣服,在床上狠狠地睡一覺,如果一覺不醒,是最好不過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薑臨就睜開了兩個眼睛,她沒有動,直勾勾的盯著上麵的天花板。
天花板有些破舊,有的地方還裂開幾道細微的縫,這裡倒還好,最嚴重的是門後的那個三角形牆角處掉了很多白色的石灰在地板上,上麵都露出了一大塊水泥乾了之後的土牆。
手機振動聲突然響起。
薑臨沒有拿起手機來,而是點開了免提。
然後就許頌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薑哥薑哥薑哥,你聽得到我說話嗎?”
薑臨嘴角抽了抽:“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薑哥,你進醫院了沒?”許頌那邊的聲音背景聽起來有點兒吵,想來他旁邊還有其他的人,“需不需要我和兄弟們帶吃得過來看望你?”
“滾你媽的!”薑臨被氣笑了:“老子好的很,住什麼鬼的院?”
“嘿!”許頌傻笑一聲:“我這不是擔心你被於匪那家夥又打進醫院去了嘛!”
“你薑哥我在你們眼裡就這麼弱雞?”很平常的語氣,但許頌卻聽出了危機感。
許頌立馬慷慨激昂的道:“當然不是,薑哥你在我眼裡簡直就是無敵超級非常大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