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薑環顧了一圈四周,開口道:“這裡還挺涼快的,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薑臨指了指身後的高樓,解釋道:“這裡是廠樓,我就在這裡麵乾活。”
“廠樓?”顧薑明顯有點兒愣住。
“嗯,一個老板娘蓋的廠樓,主要就是做些手工活,老板娘會每隔兩個星期拿一次新貨物在廠樓裡,員工們做完之前貨的就能拿新貨,老板娘說,可以帶回家做,也可以就在廠樓裡做。”
顧薑反應過來後,有點兒稀奇的道:“還是第一次見。”
薑臨側著身靠在紅牆上,她漫不經心的笑了笑:“我小的時候就見到了,純粹苦力活,不需要費腦子,想掙得多點兒的就多拿一些貨物,而我是後者。”
顧薑笑了笑:“懶?”
薑臨聳了聳肩:“對啊!懶得無可救藥的那種。”
“不過,主要原因是怕沒有在規定的時間裡做完,與其一心兩用,還不如隻專注乾一樣。”
“你說得對。”顧薑不喜歡一心兩用,他更喜歡一條路走到黑。
回去的時候,兩人一狗還是爬上了野山,因為除了從野山上的這條道,其他的道完全都是被堵死的。
樊寸跑了。
薑臨在聽到這件事的時候,臉上平靜的不能再平靜,她不覺得震驚,也不覺得意外,樊寸能撐到現在才跑,已經算是抬舉他了。
樊蓉哭著喊著罵著,看到薑臨回來後,她第一是居然質問薑臨上哪裡去了!
薑臨:“有意思嗎?”說著,哐當一聲,她狠狠地踢了一腳板凳。
她壓著一口悶氣,大聲道:“他跑了就跑了,你還能把他抓回來不成?現在當務之急就是怎麼處理這件事。”
“我能有什麼辦法?”樊蓉吼道:“他要是讓我們賠償的話,我們這種情況哪裡賠的起啊!”
薑臨捏了捏眉心,聲音都沉了好幾個度:“賠償費我會想辦法弄來,現在主要是把賠償的範圍儘量縮小,還有,他住院養傷這段時間,你一日三餐做了給他送過去。”
“他不會懶上我們吧?”樊蓉擔心的道。
“先把眼前的事處理完了再看。”
“可是……”樊蓉狐疑的看著薑臨:“你上哪兒弄錢去?”
“放心,總歸不是偷的搶的。”薑臨語氣嘲諷的道。
樊蓉被噎了一下,有些尷尬的閉上了嘴巴。
……
不知道是不是樊蓉每天儘心儘力的照顧那個被撞的工人,這些天,那個工人以及他姐的臉色明顯都緩和了很多。
最後談賠償的事是由薑臨來談的。
雙方爭論了幾下。
最終,她們要賠償對方兩萬五。
兩萬五對於薑臨來說是一個不小的數字。
的虧是隻傷了一根手指的骨頭,萬一要是被撞的半身不遂,這個家就算砸鍋賣鐵也賠不起。
醫生說恢複的很不錯,一個月後就能差不多痊愈,其實事兒不大,乾活啥的還是沒問題的。
聽到醫生這麼說,樊蓉鬆了一口氣。
考慮到薑臨家裡的情況,工人的老大姐說道:“你們可以分期付款,一個月給我們三千塊就行。”
一個月三千,薑臨思量了一下,應該還行,畢竟她自己一個月都用不了一千塊。
這件事談好後,她們心裡的那顆大石頭也終於落了下來。
“對了,之前交的那一萬二你……”樊蓉沒有把話說完,其實她之前就想問這事了,一直沒想起問。
“攢的。”薑臨說道,一臉平靜。
“攢了有半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