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立刻湊過去。
“老劉,你沒招吧?”
“招什麼招,你當我什麼人呢!”
“她都問你什麼了?”
“問我對現在的薪水滿不滿意……”
“嗯……”
見眾人懷疑的目光在自己身上來回掃視,劉業自然明白他們在想什麼,頓時連連擺手。
“你們看不出來啊,對方這是在挑撥離間,你們可千萬彆上當啊!”
“老劉說的不錯,大家都彆自亂陣腳,隻要我們自己不出問題,那高媛就奈何不了我們!”蔣文民見情形有些不妙,趕緊站出來道。
又過了十來分鐘,第三個人臉色很是難看地回來了。
“怎麼樣?那高媛還是問你薪水?”
“不是,她問我為什麼要辭職,是對公司不滿,還是有人指使,還問我有沒有什麼需要坦白的,最後還讓那個律師給我說了一堆損害公司利益可能觸犯的法律條文……
最後她給了我一個郵箱,說是隨時可以聯係她,機會隻有一次。”
e……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看向了劉業。
你們兩這怎麼口供還不一樣呢?
“喂喂!你們這麼看我乾什麼?你們難道還看不出來,她這擺明了是要陷害我啊!”劉業怒視其餘幾人。
“大家彆胡思亂想!我相信老劉,這絕對是攻心之計!高媛以為用這種手段就能把我們各個擊破,她也太天真了!”蔣文民隻能再次站出來穩住人心。
他說的篤定,事實上心中卻越來越沒底。
辭職六人組能當高管,聰明的自然不會看不出來高媛在玩什麼把戲。
道理他們都明白,但是……對方這玩的完全就是陽謀啊!
所謂囚徒困境。
兩個嫌疑犯作案後被警察抓住,警察知道兩人有罪,但缺乏足夠的證據。
警察告訴每個人,如果兩人都抵賴,各判刑一年。
如果兩人都坦白,各判五年。
如果兩人中一個坦白而另一個抵賴,坦白的放出去,抵賴的判十年。
於是,每個囚徒都麵臨兩種選擇坦白或抵賴。
對於個人來說,不管同夥選擇什麼,每個囚徒的最優選擇都是坦白。
如果同夥抵賴、自己坦白的話放出去,抵賴的話判一年,坦白比不坦白好。
如果同夥坦白、自己坦白的話判五年,比起抵賴的判十年,坦白還是比抵賴的好。
而對於集體來說,兩個嫌疑犯都選擇坦白,各判刑五年。
如果兩人都抵賴,各判一年,顯然這個結果對於集體來說更好。
囚徒困境所反映出的深刻問題是,人類的個人理性有時能導致集體的非理性。
在個人利益和集體利益麵前,大多數的人,都會選擇個人利益,然而這往往並不是集體的最優解,這就是囚徒困境。
那麼……蔣文民六人,在這種坦白可能免罪,抵賴有可能麵臨牢獄之災的抉擇中,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幾人暗中相互觀察,相互猜忌。
不信任,在這種略顯漫長的等待中漸漸發酵……
蔣文民知道他們麵臨的問題,但是他卻無能為力。
在高媛不受辭職威脅的那一刻,他們這個小團體就已經處在了絕對的下風,主動權已經到了高媛的手中。
喊口號講團結改變不了什麼,隻會暴露出各自的心虛。
他的臉色陰晴不定,要說這些為了利益走到一起的人,會對彼此多麼信任,怕是連鬼都不信。
萬一有人全盤托出,自己怕是連去許氏任職的機會都沒有了……
……
蔣文民是總經理,但不知為何,卻是六人中最後一個走進小會議室的,而且前麵幾人呆的時間越來越長。
一進門,他就看到了對麵高媛似笑非笑的目光。
蔣文民在這段時間積累下來的猜忌和壓力,在這個目光下瞬間爆發了出來。
“高董!我……莪坦白!”
林海棠愣了一下。
這……主將都降了?
目睹了整個過程,她的內心大受震撼。
轉頭看向那個看似普通,就在昨天還隻是個家庭主婦的女人……
這簡直就是天生的ceo啊!
難道這才是孟浪選擇和對方合作的真正原因?
那個神秘組織,不僅情報網厲害,做起獵頭,眼光都這麼犀利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