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事關許家的內鬥,他可不敢亂說話。
不過對於許勁鬆的猜測,他也是十分認同的。
家族企業免不了就是權力爭奪。
當年,許伯年贏了許伯黎。
許勁鬆又贏了許勁柏。
這就是許氏集團目前的權力格局。
但……沒有誰會想要當萬年老二的!
特彆是許勁鬆這邊自己出問題露出破綻的時候……
“董事長好!”
“董事長好!”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問好聲。
下一刻,許勁風辦公室的門就被打開,一個拄著拐的老人麵沉如水地走了進來……
“爸!”許勁鬆連忙站了起來。
許伯年徑直走到沙發上坐下來,隨後重重地敲了兩下拐杖。“砰砰!”
“你看你給我看的好家!”
“您都知道了?”許勁鬆臉色有些訕訕。
“公司裡都快傳遍了,你還準備瞞莪到什麼時候?”
“爸,秦嶺北麓那個項目,您是知道的……”
“那個項目先不提,說說那9個億怎麼回事?”許伯年盯著許勁鬆。
等許勁鬆一臉尷尬的將如何發現高媛投資,如何準備發起金融狙擊,又是如何踩雷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高媛……”許伯年沉默良久,這才長長歎了口氣。
“我以前就知道,這個女人不簡單,可這樣的人……你卻生生把她逼成了死敵……
現在還栽了這麼大一個跟頭!
你這是給我許家招惹來了一個大麻煩啊!”
“爸,你也太抬舉她了,高媛那個女人,充其量不過是背後之人的棋子而已……”
聽到許伯年對高媛如此之高的評價,許勁鬆忍不住爭辯道。
“嗬!就算長春生物的內幕消息是她背後之人的。
但是能在那麼短時間就掌控一家四處漏風的企業,你真覺得對方不過是枚棋子?
她為什麼以德報怨,獨獨留下蔣文民,留下的還正好就是你的眼線?
明知道公司裡有眼線,她為什麼還要讓星河的人上公司招搖過市,好像生怕彆人不知道她在星河做了投資?
有了資金,她卻不低調發展,反而當眾羞辱陸行長。
仿佛就是要讓你知道,她現在有了資金,引誘著你去一探究竟……
你果然掉進了她精心設計的陷阱!
這樣環環相扣的連環計,你還覺得她隻是一枚棋子?”
“這……”
許勁鬆臉色很是難看。
他不是沒有想過這種可能,畢竟事後諸葛亮嘛,誰還不會當了?
或許……是他那可憐的自尊心作祟。
他隻是單純的不願意相信,那個被自己一腳踢開的女人,竟然徹徹底底的擺了他一道。
不!應該說,是徹徹底底將他當猴耍了一遍……
你不是覺得自己能耐嗎?怎麼還被秀智商了呢?
什麼叫羞辱?這就叫羞辱!
許伯年的話,徹底掀開了他內心中僅剩的那層遮羞布。
這臉,被打的啪啪作響啊!
“許董,我們確實是輕敵了,但也確實是沒想到,居然會有人在背後暗中支持高媛,這才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畢竟誰也不會料到,長春生物那麼大一家上市企業,會突然發生這種事情。
我覺得,關鍵還在那幕後之人身上!”
崔季忠作為忠實狗腿子,趕緊站住來給許勁鬆開脫,主動將話題引到了幕後黑手身上。
許伯年看了他一眼,也沒再繼續。
“你剛剛說,你們對那個幕後之人的身份已經有了些猜測了?”
教訓兒子歸教訓兒子。
家族的敵人,自然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嗯!從現在的各種蛛絲馬跡來看,我很懷疑,是三叔在背後搗鬼!”許勁鬆沉聲道。
“什麼?老三?!”
許伯年愣了一下,眉頭微皺。
“你能確定嗎?你三叔雖然一直有野心,不過他這個人誌大才疏,又有些優柔寡斷。
要說是他暗中支持高媛算計我們,還設計了這一切……可能嗎?”
知弟莫若兄。
許伯年本能的就不認為許伯黎會是策劃了一切的人。
按照他對許伯黎的了解,他絕對沒那麼大魄力,去下這麼大一盤棋。
“嗬!雖然我並不能確定。
但是不是他……看看下午的董事會上誰跳的最歡,不就知道了?”
許勁鬆微微眯起眼睛。
……
下午,許氏集團會議室內正在準備召開一場定期董事會。
一眾董事會董事已經悉數到場。
眾人交頭接耳,嘀嘀咕咕說著什麼。
時不時還從人群中蹦出“被套牢了”“秦嶺那邊”之類的詞彙。
顯然,兩個消息已經在董事會成員中傳遍,並引起了眾人的議論。
許伯黎和許勁柏坐在靠前的位置,兩人臉上都掛著笑,似乎心情很不錯的樣子。
“踏踏踏。”
許伯年帶著許勁鬆一行人走進會議室。
“董事長好!”
“董事長!”
許伯年坐下後掃了在場眾人一眼,在許伯黎父子兩身上稍稍停留了片刻。
“各位坐吧,客套話就不說了,我們直接進入正題,勁鬆!”
“是,董事長!
各位,今天的定期董事會,主要是向各位彙報幾份工作報告和議案,包括集團2的融資情況,以及製定發行公司債券的具體方案……”
許勁鬆開始住持會議,但是會議室內,根本沒幾個人的心思在今天的會議議題上。
他們關心的,是那兩個傳聞!
許伯黎是個沒有耐心的,仗著資格老,又是許勁鬆的三叔,他直接擺了擺手。
“我說勁鬆啊,這些報告我們可以回頭再聽,但是我們幾個老家夥今天,可是聽到了一些不好的傳聞啊……”
許勁鬆聞言,和許伯年對視了一眼,然後緩緩放下手中的報告。
看著露出一臉關心模樣的許伯黎,他的嘴角漸漸勾起一抹冷笑。
“是嗎?那三叔,究竟是……什麼樣的傳聞呢?”
不知為何,許伯黎被許勁鬆蛇一樣的陰冷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
不過下一刻就反應過來。
特麼的現在優勢在我啊,你居然還敢用眼神威脅我?
“勁鬆,那你就說說,投資部那9個億,還有秦嶺那邊的項目,到底是怎麼回事吧!”
不錯!我今天擺明了就是要給你難堪!
想想看你們父子當初是怎麼不擇手段從我們手中搶走許氏控製權的。
你們能做初一,我還不能做十五了?
當然,他現在並不知道。
一口驚天黑鍋就這麼掉在了自己腦袋上。
在許勁鬆父子眼中,他做的可不止十五。
他是從初一,一直做到了大年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