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高媛臉上依舊是那幅淡淡的從容微笑,仿佛不知道自己就要棋差一著,滿盤皆輸一樣,居然鼓起了掌。
“嗬嗬!許老爺子果然是宰相肚裡能撐船,就這容人的器量,就不是你那個心胸狹隘的兒子能比的。”
許勁鬆臉皮抽動。
高媛口中那心胸狹隘的兒子,指的自然不是彆人。
被人如此嘲諷,偏偏自己做的那些事還真就無法反駁,這讓他承受了周圍眾人更多異樣的眼光。
許伯年沒有在意高媛的冷嘲熱諷,隻是看著對方的笑容皺了皺眉。
這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
莫非這女人……到現在了還有後手?
然而接下來高媛的一番話,卻是讓許伯年和許勁鬆同時臉色大變!
“就是不知道,如果許老爺子知道自己那夭折的長子,也是拜自己的這位寶貝兒子所賜,會不會還像現在這麼理智?”
石破天驚!
一句話,裡麵隱藏的信息量,卻是將在場所有人炸的是心驚肉跳!
關鍵字……“夭折的長子”!
是的,許伯年一脈一共生了三個兒子,許勁鬆排老二,許勁風老三。
而年少時就夭折的老大叫許勁山。
三人的名字取自“亭亭山上鬆,瑟瑟穀中風”一詩,有著禪宗“鬆山空韻”的寓意。
要說論才華,這位許家大少可是絲毫不輸許勁鬆,小時候甚至猶有過之。
本來被許伯年寄予厚望,精心培養,沒想到一次意外竟摔下了樓梯……
年少夭折,白發人送黑發人,自然是讓許伯年悲痛萬分。
好在次子許勁鬆聰明乾練,很快就撫平了許伯年的悲傷,取代了許勁山在心中的地位……
這段幾乎要被許家人遺忘的過去,如今卻是再一次的被人從塵封的曆史中挖了出來。
而且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剖開了許家血淋淋的腐爛瘡疤……
“你……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許伯年嘴唇顫抖,指著高媛。
許勁鬆猛地回過神,有些歇斯底裡的喊道!
“汙蔑!可笑的汙蔑!爸,你難道看不出來,這狠毒的女人是想要挑撥我們父子之間的關係,你可千萬彆聽信她信口雌黃!
我那時候才十三歲,大哥對我也是極好,我怎麼可能做出這種豬狗不如的事情來?”
“哼!連我這個三叔都能下手,自己親弟弟都不放過,你還有什麼是乾不出來的?”
許伯黎剛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幾乎是本能就來了一句。
雖然我內心也很震驚,現在還在斯巴達狀態,但不妨礙我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啊!
這話讓許伯年更是麵無血色。
是啊,以前許勁鬆隱藏的很好,可最近逆勢下卻是接連暴露出很多以前都未曾注意到的陰狠本性……
十三歲小嗎?
十三歲就殺人的惡魔世界上還少嗎?
而且現在回想起來,當年出事的時候,許勁鬆也確實在場……
高媛的一句話,無疑是觸碰到了自己不想去想,也不敢去想的陰暗角落……
“你們……”許勁鬆看著眾人的眼神,特彆是許伯年幾乎瞬間晦暗下去的臉色,隻覺渾身冰涼。
“爸!我沒有!不是我!難道你寧願相信一個外人,也不願意相信我嗎?”
仿佛是一頭困獸,許勁鬆血紅著眼盯著高媛,恨不得現在就掐死這個把他逼入絕境的女人……
“證據呢?無憑無據,你就想汙蔑我害死了大哥?”
“人最痛苦的,或許就是提心吊膽,數十年如一日的保守著一個不能說出口的秘密了吧……”
高媛卻並沒有回答許勁鬆,隻是用憐憫的目光看著對方。
然而眾人已經腦補出對方想說的話。
在場誰不知道高媛和許勁鬆之前的關係,這哪天醉酒失言,或者是講個夢話,發個囈語,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高媛明明答非所問,然而眾人卻又信了三分。
許伯年更是毫無血色,像是被直接抽走了精氣神般,突然捂住了胸口……
“許董!許董!快!快!速效救心丸!”
好半天,緩過勁來的許伯年抬手製止了一臉慌亂的隨從,用掙紮出來的力氣,抬頭看向許勁鬆那不知所措的表情。
那眼神裡,有失望,有怨恨……最後統統化為了一聲長歎。
“唉!罷了,或許是我許氏一脈不積陰德,最終落了個如此下場。
我身體不適,今天的董事會……就由你們自己決定吧!”
說完這句話,就在隨從的攙扶下緩緩走出了會議室。
那背影佝僂,仿佛一下子就老了十幾歲……
“爸!爸!你不能這樣,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啊!”
許勁鬆瘋了一樣想要追出去,可惜被一眾隨從們攔下。
直到會議室的大門被“砰”的一聲關上,許勁鬆這才像是沒了骨頭一樣,癱坐在了椅子上。
抬頭,就看見所有人都在用異樣的眼光看著自己……
“高!媛!”
他一字一句,咬著牙目光死死盯著高媛。
“你很得意是嗎?我承認,今天你贏了!
不過我倒要看看,沒有了我許勁鬆,誰還有資格坐在這許氏集團ceo的位置上收拾這個爛攤子!”
他陰毒的眼神掃過許勁柏,許勁風和許伯黎幾人……
“還有你們這些被人玩弄於鼓掌卻不自知的蠢貨,我等著看你們怎麼是怎麼被一步步玩死,把許氏集團葬送在這個女人手裡的!”
然而高媛卻是搖了搖頭。
“不,你錯了,許氏集團對我來說並不重要,誰是ceo對我來說更不重要。”
“不重要?既然不重要,那你為什麼要把我逼到這種地步!”許勁鬆一臉怨恨。
“ceo是誰不重要!但不是誰,對我很重要!”
許勁鬆:“……”
……
走出許氏集團的大樓,回首看著那高聳的摩天大廈。
這樣……就算是給我的前半生……
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了吧……
林海棠看著眼神頗為複雜的高媛,終於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湊過去問了一句。
“許家的老大,真的是許勁鬆殺的?”
高媛聞言,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隻是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嗬嗬!那重要嗎?”
“呃……”
林海棠看著高媛的笑容,怎麼看怎麼像是惡魔的微笑,就差屁股後麵竄上來一根尾巴了……
處事無非人心,謀事無非人性。
這個可怕的女人……真真的是將人心玩弄於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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