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我是反派還自帶吐槽役!
在鐘鎮南將手中火苗推向岩漿深處的一刹那,火山口中頓時爆發出萬丈光華。
比藏書閣崩塌時更加猛烈的岩漿直衝而上,向不知名的穹頂奔去。
“對……對,沒錯,就是這樣……”
鐘鎮南難掩心中的興奮,目光炯炯地看著這一幕。
金色岩漿不斷推湧,深處而出的彩色的光芒漸漸浮現出來
——那是傳承之地的權柄寶石。
就在他顫抖著伸出手去,要將寶石抓住的一刹那,他的眼前卻忽然變成了一團黑色,伸手不見五指。
而在黑暗之中,唯一的亮色——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向他款款走來。
“怎麼……怎麼是你?你明明已經被荒雪宗的人……!”
“怎麼不會是我呢?正因為是我,荒雪宗的那些孩子,才沒有能力把我趕出去啊。”
眼前漆黑如墨的領域,讓他聯想到了那個本絕對不會出現在這裡的人。
也隻有他,才能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這裡,在最後關頭打斷了他。
可哪怕是在鐘鎮南最壞的打算裡,他也不曾料到,田羲居然還有一個從未被人識破的分身!
“很意外嗎?其實也不會吧。你也是知道我部分計劃的人了。
“既然要想要操作‘天眷者’的人生,監視他身邊所有人的人,自然要有一個最親近的身份。
“彆看我也有四五個花甲了,好歹也是年輕過,在初出茅廬的孩子麵前裝個樣子,綽綽有餘。”
話音未落,那道身影在鐘鎮南眼中忽然急劇放大,仿佛近在咫尺。
鐘鎮南想要拔腿就跑,可他發現背後冷汗直流,軀乾也早已經嚇得僵直,幾乎動憚不得。
他隻能大著嗓子,仿佛這樣可以為自己壯壯膽
“你……你這樣潛伏在淩霖晗身邊,就不怕…不怕被他發現?!他一定會……”
然而他打顫的聲音已經暴露了自己內心的惶恐。
“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鎮南。”
那個聲音聽起來還帶著少年人的稚嫩,但語氣卻格外老成,以至於有一種不真實的錯位感,
“我早對你說過,隻要你聽話,乖乖按照我說的去做。
“哪怕中間的過程有些曲折,你想要的,一定會得到手。明明這樣不就很好嗎?”
他年輕的手輕輕放在鐘鎮南的天靈蓋上。
“不……你不可以這樣對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按照你說的去做的!
“無論是打壓其他幫派勢力,是找祁向雲的麻煩,是和淩霖晗作對,還是阻止淩耀和他聯手!無論是哪件事!明明都是你要求我去做的!!”
鐘鎮南無法逃跑,但心底的懼意在此刻卻忽然化成某種的力量,讓他敢於對一位真元境大能聲嘶力竭地怒吼,
“你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放過我!說什麼隻要願意協助這個計劃,我就可以成為你的關門弟子……根本都是騙人的!
“我何止是‘天眷者’的踏腳石!你分明早就計劃好了,讓他殺了我,塑造他‘英雄’的形象!!
“如果我繼續聽你的話,我遲早會死在他手裡!
“我沒有得選!我必須先殺了他,才能活下來!我隻是想活下來啊!!”
那個聲音卻是搖了搖頭
“我一直都把選擇擺在你麵前,鎮南。我是如此器重你,才會對你許下‘關門弟子’的承諾。
“那孩子並非嗜殺之人,隻要你日後做出個屈服的樣子,他自然會放過你。
“隻可惜你為了捏緊手中的權力,做出了錯誤的選擇。
“你總想著取代他……但殺了他並不能讓你得到‘天眷者’的地位。隻有天道規則所認可的人,才有這個資格。
“如果是淩耀,看他今天所做的選擇,或許還有機會;
“你?在你拋棄所有人離開的時候,你已經失去了‘天眷者’的資格。
“你所做的一切,不過是殺雞取卵罷了。”
他的手輕輕一捏,鐘鎮南的頭骨立刻發出令人膽寒的脆裂聲。
鐘鎮南突出的眼珠子漸漸失去焦距,隻剩下口中模糊的囈語
“你們都……不得好死……”
然而那人隻是長歎一聲,揮手收去了黑暗領域。
他的手又輕點鐘鎮南的額頭,整具屍體頓時化作灰燼。
“雖然我也早就料到,你不會甘心。但做出選擇的人,終歸還是你自己。”
他抬頭於發出絢爛光芒的權柄寶石對視,而後閉上了眼睛,
“現在火苗已經歸位,你的任務算是徹底完成了。就在此,安息吧……”
……
淩霖晗現在正鬱悶地走在火山溶洞的隧道中,在世界基石的指引下向最後的煉化之地而去。
然而,和計劃不同,他現在並不是一個人。
他還帶著一個昏迷的拖油瓶。
他狠狠地瞪了這隻倒在地上的大型拖油瓶一眼,忽然把對方猛地摔在地上,轉身往旁邊的石壁上錘了一下。
而後……
嘩啦啦啦——
洞穴頂傷掉了他一頭碎石。
“靠!今天也太倒黴了啊!!!”
淩霖晗氣得直翻白眼,甩了半天頭,才把頭頂亂七八糟的東西甩掉。
“煩死了煩死了煩死了!我為什麼要救這個家夥啊!重死了!丟著等死算了!”
他在原地跺了好幾下腳,最後斜了某拖油瓶一眼。
然而最後還是心口不一地抓起對方的後衣領子,繼續把拖油瓶拖在地上往前帶。
哪怕是放在半柱香之前,如果有人告訴他,他會冒著危險把淩耀這個宿敵救下來。
他一定會掐著對方的脖子,直罵對方腦子有坑。
而現在,雖然他的動作粗魯又暴力,但畢竟還是沒把淩耀丟在原處自生自滅。
難道是半柱香之後,他腦子有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