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我是反派還自帶吐槽役!
俗話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雖然淩耀覺得以自己這身份混進神王廟,無異於披著虎皮的小兔崽子往老虎窩裡跑。
但前有切切實實的利益誘惑(換完承影劍之後他在宗門可是窮得很),後有另一隻大老虎瞿倩玲在背後脅迫……咳,這話可不能讓大師伯聽見。
總之淩耀最後還是屈服,帶著不知道自己差點就被拋棄的小藍條,跟隨神王廟的侍從,前去麵見了祭司郎嶽。
雖然大師伯不怎麼待見他,但也不至於在自己為她賣命的時候見死不救。
所以和昨天相比,至少現在他背後還有瞿倩玲在,比先前相比多了幾分底氣,也有了保全性命的退路。
但在神王廟裡見到郎嶽的那一刹那,淩耀還是在心裡撲通撲通打起了退堂鼓。
好家夥,這位不就是當時站在達奚康背後那個同樣是破空境的祭司嗎!氣勢十足不說,還特麼是個笑麵虎啊!
不過好在淩耀的表情管理還算過關,終究沒在人家麵前破功出洋相漏氣勢。
而且,現在是郎嶽有求於他、拉攏於他,他可不能先露了怯。
這條不知為何、暫時聽命於他的冰蟒,就是他在這場“談判”中最佳的籌碼!
……
進門倒茶的侍從推門而出,如釋重負地歎了一口氣。
那位年輕的男子進入房間後,已經和郎嶽祭司攀談了兩個時辰。
這也是他第五次進去換茶水。
但他每次進門的時候,那兩個正在“談笑風生”的人就會不約而同地緊閉上嘴巴,目視著他換上新茶,倒滿茶杯,然後再端盤離開……
侍從表示壓力很大。
他已經服侍了這位郎嶽大人許多年,甚至是這位大人剛進入神王廟時就已經是對方的侍從了。
可他從未見過這位大人同其他人攀談過如此之久——哪怕是郎嶽身為大祭司時,和那些部落首領談話,也從未這般。
他也大概知道,大人把這位青年招來的目的——因為他值得神王廟招攬,而郎嶽大人想要做他的第一介紹人,把他拉攏到自己麾下。
這位大人雖然被迫從大祭司的位置上退下來,可從未放棄過再次登頂的野心。
想必,他是把這個年輕人當成了自己重回巔峰的一個最好契機。
所以這般鄭重,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但是……這時間也太長了。
如果不是他進去倒換過茶水,知道這兩個人一直都坐在塌上談話,他都快懷疑朗大人是不是忽然換了性向,對眉清目秀的小青年感興趣了。
這並非郎嶽的談判能力下降,或者他曾經委任大祭司的威嚴在歲月流逝中衰退。
而是他的對手,比想象中要厲害。
那個青年人,不僅擁有被拉攏的資本,也懂得如何利用這筆寶貴的“財富”;並且會用最佳的話術,在不激怒郎嶽的情況下,去換取最大的利益。
這樣厲害的人,如果能拉攏過來最好,可萬一……
吱呀——
大門被推開了。
“你怎麼還在這裡!”郎嶽蹙著眉頭,大聲質問道。
“對……對不起大人!是我走神了!非常抱歉!”
侍從連忙跪了下來,伏在地上。
不過好在會客室早就設下了隔音禁製,哪怕他站在門外,也不可能偷聽到他們的談話內容。所以他也不必擔心郎嶽會懷疑於他。
“哼。這次就算了。下不為例!對了,快去通知後廚的人準備!這位堯麟大人,今晚要留在神王廟用餐。”
“哎呀,朗大人這樣客氣,鄙人不勝惶恐呀。”
那位青年笑眯眯地擺了擺手。
“那怎麼行!你現在可是我們神王廟的貴客,自然要好生招待著!就你這能耐,彆說敬你一聲大人,便是直接授予你祭司的職位,那也不在話下!”
“誒!鄙人也不過是蒙受天恩罷了,哪能比得上諸位祭司大人呢?朗大人可彆妄自菲薄呀!不過大人既然邀請,鄙人也不敢拒絕。這頓飯,還要多謝大人款待了。”
侍從……你們的談話內容都那麼可怕嗎?連天降祭司都可以談?還好沒讓我聽見!
那青年的頭巾上突然彈出一個藍色的布頭,發出了“嘶嘶嘶”的聲音。
“哈哈哈哈,當然,不會虧待冰藍大人!”
郎嶽頓時發出了爽朗的笑聲。
那侍從瞥了藍色的布頭一眼,定睛一看,才發現那居然是一條蛇類妖獸!
而且以他丹陽境的實力,居然探不清這蛇的虛實——說明對方至少也在五階之上!
能和五階的蛇類妖獸相處如此親密,甚至隱隱有聽命之勢。怪不得郎嶽大人那麼迫切地想要招攬這個人!
那侍從似乎終於回過神來,頭在地上又扣了一扣,領命去了。
經過長達四個小時的“友好交流”,淩耀憑自己三寸不爛之舌,終於打消了郎嶽最開始對自己“外人”身份的懷疑——或者說是裝作不再懷疑;
接著,他在郎嶽麵前大秀自己的立場和態度,給了對方一顆“對方不是神王廟其他人已經拉攏過的間諜”的定心丸;
然後則是雙方商談“利益”和“好處”,互相試探底線、互相亮籌碼曬肌肉的階段。
最後,經過長達兩個多時辰以及被作者省略了一萬餘字的拉鋸戰,兩隻狐狸終於達成了初步共識
淩耀不加入神王廟,不簽訂契約和文書,並且明麵上不站隊;但他會被郎嶽“推薦”到神王廟所有人的視線中,並且在各類重大活動中站在郎嶽這一邊,為他增加籌碼和話語權。
而郎嶽也會利用自己的身份地位,給淩耀在神王廟活動最大限度的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