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_抱著回憶過一生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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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回憶過一生!

第六章

山間的清晨雲霧繚繞,朦朧且不清晰,像一幅上好的山水圖畫。

朦朧的山霧中,一個修長的身影在小跑著。

每日吃早點之前的小跑,已是徐亞多年養成的習慣。

這就像現在,小道兩旁都是熟悉的景致,每一種都按著各自的規律成長著。就像生活,所有的經曆隻是讓人不斷變得堅毅。

這淺顯的道理,他怎麼會到現在才明白?

沿著小道跑回彆墅,此時父親已經坐於桌前,準備吃早飯。

“爸,早。”打過招呼,便想回房裡洗漱。

“徐亞,先坐下。我們很久沒有聊聊了。”徐父說著,他是一位和樂的人,從他慈祥的麵容可知。

此時,他更顯親和。因為他的獨子近期似乎輕鬆許多,讓他多年的擔心解除。而他近期忙著醫院的事,並不經常回家。

“好啊。爸想聊些什麼?”就近拉過椅子坐在父親的對麵。

“你最近好像很經常笑,是有什麼好事情嗎?”徐父笑問,他們一向既是父子,也是朋友。

他記得,自可兒出事之後,兒子便不曾輕鬆笑過,即便笑也是淡淡的,不像現在的張揚明亮。

“爸爸的眼睛真敏銳啊。最近遇上一位故人,改天帶來給爸爸看看。”笑笑,徐亞如實相告。

慕宛算是故人吧。他們相識在十年之前,雖然他對小時候的慕宛並無任何映象,但化名為慕亞的書信,他卻收了十年。

“哦。好啊。”徐父目光暉暉。兒子口中的故人應該是一位女孩兒吧?回頭有空,他問問徐虹。

“爸爸,李部長的事情,對不起。”徐亞麵露難色,並不是因為做的不對,卻擔心父親傷心。

“我聽說了。你做的沒有錯,他在寰亞的所作所為,我早有耳聞。”當年李部長曾在他們舉步為艱時,對徐氏不離不棄。他也引李部長為至友,更在徐亞自行創寰亞集團時,請他代為照應,卻未曾想到他自視功高,認為徐亞年幼,妄想隻手遮天。

這樣當庭對質的方式也並非良策。

“我讓他離開了,隻要他能填補賬麵上虧空的兩千萬,就不會法庭相見。”如法庭相見,全部挪用的數目就遠遠不止這兩千萬了。

“也好。上去洗漱吧。”徐亞的方法算是良策。

“好。”徐亞起身上樓,在轉角處遇上剛起來的徐虹,“姑姑,早。”

“早。”徐虹迷糊的應著,坐於徐父旁的位置,眼睛依然沒有張開。

徐亞搖頭,工作中是女強人的女人在生活上往往不能自理,而他的姑姑就是其中之最,早上起來的那個發型亂到難以用語言形容的程度,卻也不得不震懾於姑姑眯著眼也能安然無恙的走下樓的神奇。

洗漱完畢,他穿著一身休閒服飾,拉開房裡的落地窗,架上畫架,在畫紙上描繪著一個美麗女子的五官。

以前他也畫過,隻不會像遇上的人那麼清晰,那麼的入心。

就像現在,曾經確定封筆,卻因她而重拾畫筆,心裡也不會有任何的不平和,隻有不儘思念與輕快。

有她,真好。

直到陽光照進房間,徐亞放下畫筆,轉身卻對上一雙清澈眼睛。

“什麼時候起來的?”笑笑,他走過去輕觸上可兒的額。似乎他們的相處模式,一直是這樣。

總是想儘心儘力的將她護在羽翼之下,不讓她受任何傷害。

“剛起。”可兒垂下眼,不習慣說謊。

她在後麵看很久了,也看得膽顫心驚。是嗬,她沒見過徐亞哥哥可以笑得如此得愉悅,還有甜蜜。

那畫中的女子,對他意義非凡,勿庸質疑。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徐亞問著,將她擁入懷中。

可兒是他心裡的瓷娃娃,這點勿庸質疑。

“我很好。徐亞哥哥該出門了。”從他懷間離開,打開衣櫥為他挑選他今天要穿的衣服。這個習慣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從她的父母告訴她要當徐亞哥哥的妻子的時候嗎,還是她住進這裡開始?

已經很習慣每日為他挑選衣服,然後送他出門。

就像每一對老夫老妻。

“我出門後,你要再睡一下,知道嗎?”自可兒手裡接過衣服,徐亞看進她眼下的淡淡痕跡。

她的睡眠越來越差了,那些藥的效用已經起不到作用了嗎?

“徐亞哥哥彆擔心,我很好,已經很長時間不會痛了。彆擔心。”搖頭,她說出違心之論。也許隻要每天說一次不痛,就真的不會痛了。隻要她不再痛,所有人都可以安心。

“不擔心才怪。要好起來,我才好帶你陪著我去遊遍世界各地。”敲敲她的頭,徐亞走進臥室換衣服。

他的話讓她心安了,是她多想,徐亞哥哥一直都在乎她,不是?畫中的女子隻是普通朋友而已,她小心眼得很嚴重。

再看一眼畫中有著淡淡笑意的女子,她在徐亞哥哥的心目中有那麼重要嗎,重要到他封筆了七年,重拾畫筆,畫下的竟是一名她未見過的女子。

可是不能害怕,她陪了徐亞哥哥二十年,不怕的。

出門後,徐亞直接驅車到街心公園。此時他斜倚著車身,帥氣的外型惹得路人頻頻回頭,看看手腕表的指針,八點四十五分。

“抱歉,遲到了。”片刻之後,公寓樓裡跑出一個匆忙身影。

“上車吧。”打開車門,啟動上路。

“我們去哪兒?”慕宛看著陌生的路線,不是去公司的路。

“想帶你去一個地方。”他的表情有些神秘,而慕宛也不再詢問。

半個小時後,車停在一道斑駁的鐵門前,門內是一棟二層小樓。

“這是?”除了震驚,她還是震驚。

她以為,她無緣再走進這裡。

“上次我們來過這裡的,慕宛準備好了嗎?”徐亞牽起身邊的人,推開年久的生鏽鐵門。

“準備什麼?”她手腳有些不能動彈,眼神閃爍。

“準備接受一個完整的我。”伸手抬起她的下頷,不許她回避。

他已經決定走下去,她也要有同樣的心理。

“徐亞……”心裡是應該高興的,可是為什麼當期待已久的愛情臨近,她卻退縮了?她一直忘了問當年伴他身邊的那個小女孩兒哪兒去了,為什麼沒有在一起?

但又如何啟齒?

“隻要聽我說就可以。”一起走到院中,石桌上是滿滿的落葉覆蓋著,才短短的時日,這裡卻是另一翻景象。

“這是我童年和少年時待的地方,雖然簡陋,但所有美好的記憶都與這裡相關。那時候,母親還在世,一家人過得平平靜靜,我們的生活每天都是那麼滿足。直到母親突然生重病,沒有錢醫治,求人幫忙,往日與父親交好的人紛紛避而不見。隻有李部長留下來幫忙。這也是為什麼他屢次挪用公款,我不追究的原因。輾轉半年之後,母親不治而亡。父親也是從此將醫學當成生命,儘力救助所有的人。”

沉浸回憶的人是幸福的,也是不幸的。他無法判定他的幸運或是不幸,至少現在不會像從前難以掌控,而是可以相對的具有選擇的權力。

算是幸運了。

“徐亞……”她找不到語言安慰,他有他母親的一程,父親的一世相隨。

她卻是無緣的,那些簡單的幸福她豔羨。

穿過大廳,徐亞打開鋼琴的蓋。

“以前,在晴朗的夜,星子滿天。我們會一起聚在院子裡,我彈著琴,父母則坐著靜靜傾聽,說著一天的生活鎖碎。”拂過塵布滿的琴鍵,時光仿佛依舊年少。

“我為我彈一曲好嗎?”她的記憶也隨他倒轉,他的月下彈琴,溫和笑麵,畫麵清晰到仿佛是昨日。

“好啊。”坐下,在琴鍵上試彈了幾個音符,仍是清脆的樂音。

無意間,他彈了一首兒時歌曲,是當時可兒在他身邊頻頻唱著的曲子,極為普通卻令人懷念。

慕宛怔愣,目光癡戀著他不斷跳躍的指間,淚不由自主滑下臉頰。

曾經萬分思念的少年,此刻就在她麵前,彈著那首初見的歌謠,老天對她的優渥是否太過?以至於恍如夢中,隻是彆她讓醒得太快,心沾上了蜜,怎能一下子便能接受如膽般的苦澀。

她的淚滴落,印在他跳躍的指間,想停下,可是她止不住嗬。

仍是不斷的在眼裡聚集著,連他的臉,也變朦朧。

天地間,仿佛隻能容得下眼前的大手。

“我幾乎忘了,慕宛是個不快樂的小女孩兒。”大手的主人歎息著,將哭成淚人的慕宛擁進懷間。

以為沒有希望的愛戀,突然明朗清澈,童話中的王子突然對她愛意深刻。

她心痛著,期待著,彷徨著,甜蜜著……

“徐亞,怎麼辦才好?怎麼辦才好?”她再也不是那個淡漠女子,慌亂得令人心憐。

心在胸膛鼓噪著,愛他,很愛,愛得長長久久,愛到心都泛疼。

像積蓄上百年的能量,尋到出口,強烈的爆發著。

可……

唇間暖暖的溫度是怎麼回事,像六月的暖風拂過,留下無數的甘甜與愜意,溫熱的舌尖輕輕卷起她的,灑下無數的悸動。

“果然還是親吻奏效,能止住你的眼淚。”許久,他放開她,擦拭她頰上殘留的淚漬。

美麗的眼底是神采奕奕的流光,整個人神采飛揚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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