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揚下樓，對還坐在客廳的徐立偉和譚莉說:“薇薇決定出國。”
言外之意，就是要留下這個孩子。
徐立偉靠向沙發，手指骨撫上太陽穴，闔上眼。
譚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皺著眉頭，似乎仍然不死心，追問道:“你確定她不是緩兵之計嗎？讓我們放鬆警惕，然後偷跑出去。”
“你不相信，你自己去問她好了。”
譚莉被徐揚噎得一句話說不出來。
她也想啊。可是徐薇薇現在就像小刺蝟，豎起尖刺見誰都紮。
淩晨時分，夜風呼嘯。
徐家院子裡，海棠花未眠。
……
天氣預報實時更新,?最近雲城雷雨天氣，氣溫將驟降至八至十攝氏度，請市民注意保暖，安全出行。
氣溫驟降,夜裡先起了端倪。
醫院樓下的水窪泛起片片漣漪,窗外落葉被寒夜風卷起,在徹夜暖黃通明的路燈映襯下,有種朦朧蕭瑟的美感。
林婉躺在床上，心中凋敝荒涼。
陸月靈推開病房的門就看見林婉憔悴的盯著窗外發呆。
陸月靈有些自責，如果不是那天她因為林燁的事忽略了林婉的異常，讓她就那麼跑出去，現在也不至於讓林婉滿身傷痕的躺在醫院的病床上，還是陌生人通知她才知曉林婉住院的消息。
她這個母親做得太失敗了。
林婉收回視線，落在枕邊的手機上，幾天了，她都沒有程昱的消息。
她了解程昱，她不信程昱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拋棄她。
比起那天在程宅被拒的難過她更多的是擔心他是否會因為程氏的危機受到牽連。
“小婉，快休息吧。”陸月靈走過來給她掖了掖被子。
“睡不著，可能白天睡太多了吧。”林婉抿著唇，抬眸，“媽，爸爸那邊的律師怎麼說？”
林婉知道母親拖陸雲叔叔找了個靠譜的律師，聽說是酈城數一數二的金牌律師。
“你爸爸一直堅持他是被誣陷的。不過律師說主張無罪很難勝訴。畢竟對方掌握的證據比較多。”
“那最多會判多少年？”
“可能7年吧。不過律師說如果肯配合可以爭取減刑到三年半。”陸月靈聲音很細，才幾天而已，她的兩鬢就多了幾根白絲。
林婉眼眶倏然酸脹起來。
“既然是誣陷，做得再完美肯定還是會有破綻。媽，我們不能認，一旦接受，爸爸永遠就會被扣上貪官的帽子。”林婉握緊陸月靈的手，眼神堅定，“我們一定要堅持上訴。”
陸月靈回握住林婉的手，良久，誰沒沒再說話，母女倆無聲的為彼此加油打氣。
林燁的為人陸月靈最清楚不過，他一生清廉正直，不畏權勢，正因為如此得罪了很多人，也擋了一些人的道。
不過雖說如此，那天得知林燁的罪名裡多了一條“通奸罪”後，她也有過短暫的彷徨。
後來律師告訴她，林燁極可能是被人推出來背鍋的，她的一顆心七上八下的總算得以平複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