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郎上勾:鳳禦九龍!
舞月樓內。
秦嫵冰剛喝了藥,正斜躺在躺椅上,安然自在地吃著飛兒拿給她的桂花糕,想要去掉嘴裡那難喝至極的中藥味。她邊吃邊想,啥時才可以不用再喝這個每次都讓她聞之欲嘔的藥啊?她很期盼著那一天的早日到來。
沒想到,她還沒盼到那個日子,卻看見了一個不該在這個中午時分出現在這裡的男人。
看著他一臉陰寒地跨了進門,俊美的臉龐上,寫滿了蓬勃的怒意,那雙陰鷙的紫瞳落在她身旁尚未來得及收回的藥碗上時,眼角更是明顯地抽搐了幾下,嚇得秦嫵冰趕緊坐直了身子,一臉忐忑不安地猜疑著,他是不是發現了她喝避孕藥的事了?
答案,顯而易見!
看著桌上的藥碗,夏侯昊澤幾乎想要掐死那個正以無辜眼神看著他的女人。他到現在才知道,原來,竟然真的有人不想要孕育他的王兒。難道她這二個月來對他的千依百順、溫柔承歡都是裝出來的?她在跟他逢場作戲?從來沒有過真心?真是豈有此理!
一想到她竟然不想要他的王兒,一想到自己竟然心存過美好的幻想,還想過要放棄其它,與她牽手一生,他就覺得自己被人戲弄,被人背叛,心裡就被一股滔天的怒火所燒灼,痛得他咬緊牙關,才不致於怒吼出聲。
好!很好!
既然她有膽挑戰他的威嚴,他便讓她知道,挑戰他的結果將會如何的淒慘!
他的女人多的是,她不想要,隻要他一出聲,自然會有大把的女人撲上來,跪求著他想要孕育他的王兒。秦嫵冰,從今以後,你彆再指望本王會再恩寵於你!本王一定會讓你後悔今天的選擇!
他修長的大手輕掂起那一隻藥碗,雖然恨怒交加,但為了不至於冤枉了她,他還是張口喊來人,“來人!”
話音一落,馬上有一個身影,不知從什麼地方閃入了屋內,速度快如閃電,垂首聽候他的差遣,“王爺請吩咐!”
夏侯昊澤冷然道,“把這個碗拿給禦醫檢驗一下,等到結果,馬上回報!”
看著他的暗衛消失,夏侯昊澤嘴角噙著一抹冰冷的笑意,紫瞳裡盈著的卻是殘忍的光芒。
他伸手牽起秦嫵冰的手,眼角斜睨了一眼站在門口抖得快站不直的飛兒,這才對外表看來依然恬淡不驚的秦嫵冰,咬著牙恨恨地說“原來愛妃並不願意與本王孕育王兒啊?看來本王還真是不受歡迎呀!嗯?”
修長的大手慢慢爬上她精致的臉龐,指腹來回地在上麵遊移著,接著下巴便傳來一陣痛楚,他捏著她下巴的手大力得幾乎讓她以為骨頭都要碎折。再配上他臉上的那噬血表情,直看得秦嫵冰心驚膽顫,渾身一陣一陣地顫栗,內心恐慌得差點連表麵的淡定都偽裝不下去。
她縮著脖子想要離開他的手,卻被他另一隻手緊箍住而動彈不得。俏臉上強顏歡笑,隻是嬌聲中的一絲顫音,仍是透露出了她對他的畏懼,“王爺,臣妾怎麼會不想要我們的孩子呢?隻是覺得現在的時機不適合,暫時不想要而已。等再過一段時間,我們再生,好不好?”
夏侯昊澤不置可否,放開她的下巴,轉爾將她摟入懷中,親昵地跟她額對額,溫柔地問道,“知道王府對擅自作主的人會作如何處置嗎?”
秦嫵冰茫然地搖了搖頭。
他仔細端詳著她細致的臉龐,像是看不夠似的,直看得她渾身發毛,這才若無其事地說,“擅自作主的,奴婢仗斃;至於你們這樣的侍妾麼,就看本王高興不高興了!”
一聽他的話,飛兒的臉色瞬間變得雪白,雙腿一軟,便“咚”地一聲跪了下去,跪倒在地下不斷地向他磕著頭,“是奴婢的錯!是奴婢出的主意,奴婢該死!奴婢死不足惜,但求王爺能饒了側王妃!”
秦嫵冰看著飛兒小小的身子,害怕得真抖擻,但在這危難之際,她卻仍記得攬罪上身,為她求饒,但是這份心意,就足以讓她感動。
她不能再沉默,更不能讓她替自己受過,“王爺,是臣妾的錯!飛兒一個丫頭,豈敢出此大膽的主意,王爺要罰,就罰臣妾一人吧!求王爺饒了飛兒!”說完,秦嫵冰也掙開他的懷抱跪了下去。
飛兒一聽秦嫵冰的話,感動之餘,頭磕得更是響亮,“求王爺饒了側王妃,奴婢願承擔全部罪責!”
夏侯昊澤看著規矩地跪在地下的秦嫵冰,心裡一陣刺痛,為什麼她會不想要自己的孩子?這根刺,讓他感覺到自己的尊嚴被挑戰,讓他感覺到自己在她心裡的位置,是如此的輕?讓他心裡的怒氣怎麼也無法遏止下來。
“果然是主仆情深!敢做就要敢當,一個主犯,一個從犯,本王要一起罰,以儆效優!”夏侯昊澤剛說完,剛才那個暗衛便已返回,湊在他耳邊將結果告訴了他。
他點了點頭,“來人!把秦嫵冰和這丫頭押到琅琊樓大廳,等候處置。再召集府內所有人一起觀看!”
說完,他便拂袖而去。
琅琊樓大堂。
秦嫵媚和其他侍妾、還有一眾丫環仆人齊齊聚在一塊,而秦嫵冰和飛兒則被人押著跪在地上。眾人交頭接耳,一時竟鬨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前一刻還日日恩寵的側王妃,此時為何會跪在地下?
飛兒此時已經全身被冷汗浸透,眼睛哭得紅腫,臉色蒼白的幾欲昏厥。秦嫵冰還是一臉的淡然,她明白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的道理,雖然心裡也是恐慌,抱著大不了一死的念頭,所以她還能保持著淡然從容。
隻是,不忍看到年小的飛兒為了她遭受如此大難,心下難過,想要安慰她,便伸出玉手,將飛兒的手握在掌心裡,緊緊地攥在手心裡。
“飛兒,彆怕!有我陪著你!”她低聲說道。
飛兒抬眼,原本惶恐不安的眼神在對上秦嫵冰淡然自若帶著鼓勵的眼神時,心突然平靜了下來。她朝秦嫵冰點了點頭,神情在瞬間平靜了許多。
當眾人嘰嘰喳喳的討論聲越來越大時,秦嫵冰的雙腳也已跪得發麻,如萬千蟲蟻在咬般地難受著。
終於,夏侯昊澤的身影出現了,他一出現,如同冰雪降地,空氣瞬間冷了幾度,原本喧嘩的大堂頓時鴉雀無聲,一個個垂下頭不敢再直視座上那個陰寒邪魅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