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昶沉思,道“所以,公子認為,舞姬消失之時,及笄禮鬼分身還在現場?”
“不錯。”
“公子何以斷定這不正常的情況必定發生?”
襄玉懶懶地看向案幾上的籬落簪“它。”
鸞昶越發不解。
襄玉難得有耐心,繼續解釋道“我方才確認過籬落簪,此簪的封印入口是簪上籬花花瓣的幾點紅蕊,在今日之前,已被人動過。”
眾人朝那籬落簪望去,見到被破除封印後的籬花簪上,幾朵白玉籬花花瓣中心處的紅蕊已然消失不見。
殷恒道“方才我破封印之時,確實在入口處感應到了一股殘留的十分微弱的鬼怪氣息,且時日不長。”
襄玉端起茶水剛沸的塗青玉色瓷釉茶爐,給自己茶盅裡盛茶“倘若不是那籬落簪在及笄禮上曾掉落於地,我還無法注意到這個細節。”
阿稻推測道“那及笄禮鬼分身想取走籬落簪裡的霧濯,所以才會在及笄禮上試圖解開封印,但它失敗了,所以之後才特意留下來再找機會行事,於是便抓走了一名舞姬,以此要挾。”
經阿稻這麼一理,思緒頓時全通了,眾人紛紛認同地點頭。
襄玉輕抿了一口茶,視線輕飄飄地從阿稻臉上一掠而過。
殷恒高興道“如此說來,我們隻需將霧濯歸還,便可將那名舞姬換回了。”
襄玉緩緩放下茶杯,對阿稻吩咐道“前往及笄禮鬼處用霧濯換回舞姬這個任務,便交由你來做。”
阿稻興奮地當即跪地叩首“是,公子!”
看著外麵正亮的天色,襄玉喃喃又道“至於明日……”
鳴鸞殿內。
皇帝一身黑色繡金絲蟠龍底紋便服,坐於桌案前,正在批閱奏章,盛焯槐身著正二品官服端坐於下首處側旁,正凝眉沉思。
門外內侍前來稟報“陛下,鸞大人到了。”
皇帝合上奏章,放下手中的毛筆“宣。”
一旁盛焯槐的眉頭微鬆。
鸞昶隨內侍進來,行完叩禮後,便稟報舞姬失蹤一事的最新進展。
“得玉公子相助,微臣已查明舞姬失蹤一事,乃東部鬼田鄉‘晉穀’的及笄禮鬼分身所為,它在鸞鳳祈福舞過程中抓走舞姬,目的是為了用舞姬換回封印於籬落簪內的霧濯。”
“那霧濯是何物?”
“此物是能聚斂鬼氣的法寶,六百多年前,玉公子曾用它種植出厲鬼月籬,在那之前,此物曾為及笄禮鬼所有。
皇帝很是意外“你剛才說的籬落簪,可是六百多年前賦……玉公子親手所製,用來豢養厲鬼月籬的鬼田?”
“正是此簪。”
“若是那霧濯封印於籬落簪之中,就需要先找到籬落簪,可此簪已隨著月籬消失數百年之久,如何能拿得出來?”
鸞昶笑著答道“荀府二小姐當日在及笄禮上,行簪禮所用之簪,正是籬落簪。”
皇帝和盛焯槐皆是一愣。
盛焯槐這時開口道“如此說來,此事還是因玉公子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