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眠籬因為突然的這一發現,語結了下,才又道,“奴幫您把您寫給仇姑娘的那封信,送到仇府了。”
雖然找到了毫不知情的當事人,但眠籬並未覺得自己對信一事的擅作主張有任何不妥。
“信?什麼信?”殷恒一時沒反應過來。
但過了片刻,他想了起來,回過味來時,當即愣住。
卻說從殷恒手中僥幸逃脫的柒梨,在吸取了鸞繡音的人血後,法力和鬼氣已恢複了七成左右,與鸞繡音告彆後,他又休息了一夜,第二日便回到了大皇子府。
大皇子和盛無鬱派他前往襄府勾引並借機殺死眠籬的任務算是徹底失敗,他自感慚愧,雙膝跪於書房的大皇子桌案前,頭低埋著。
書房此時除了大皇子,還有另外兩人,盛無鬱和盛水羽。
大皇子看了一眼地上的柒梨,淡淡道:“原本也沒對你能一舉成功抱太大的期許,始祖之血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奴慚愧。”柒梨的頭埋得更低。
“不過,你此次出手,我們也並非全無收獲。”大皇子說著,看向坐在一側的兩人,“看起來,玉公子對她那祭品並未認真,不然也不會放任她跟柒梨相處,先前的傳言似是有誤。”
盛水羽默不作聲,卻似笑非笑地看向一旁的盛無鬱。
盛無鬱嘴角勾起若有似無的笑,也未出一言。
“奴還有一事要稟報。”柒梨這時又道。
“眠籬似是失了記憶,一些過去的事情,她都不記得了。”
盛無鬱右手食指在麵前的幾上輕叩一二,暗啞的聲音響起:“丟了記憶……看來父親推測她體內的始祖之血未完全蘇醒一事,確鑿無疑了,她的法力鬼氣在不斷變強,如今就隻差這最後一步,必須得趕在她蘇醒之前,想法子將她殺掉!”
大皇子點了點頭,讚同道:“盛大人說的是。”
此時,來了一人在外求見,大皇子讓他進來,是剛被大皇子妃召入府中不久的集安。
再見差點成為自己主人的盛水羽,集安內心自是起了一番波動,但他已有新主,知道自己無論忠心還是注意力該歸往何處,因此他很快便將起伏的情緒平複下來。
集安朝書房內的三位貴人一一行躬身之禮,然後對大皇子稟道:“大皇子妃讓小人請殿下前往一同用膳。”
大皇子一聽大皇子妃的名字,頓時來了精神,想也不想便站起身,提步便要離去,走前,他對依然跪在地上的柒梨吩咐,讓他之後再有這一類的瑣事,找盛無鬱即可,無需再來自己跟前稟報。
盛水羽看著跟在大皇子身後逐漸走遠的集安,如蛇瞳般的陰冷目光頓了許久才收回。
盛無鬱見此,聲音暗啞地幽幽道:“早前讓你去襄府要人,你遲遲未動,這下晚了一步了。”
盛水羽不做聲,他自是想去襄府要人,可他實在是懼玉公子,連盛無鬱在他麵前都不曾討到半分好,自己又怎麼可能鬥得過他。
他心知自己當初就算真的去了,玉公子鐵定也不會給,既是如此,自己何必去觸黴頭。
“你讓我去襄府要人,目的為何?”盛水羽眸光閃爍著陰冷光澤,直直地盯著盛無鬱。
盛無鬱端起手邊的白瓷茶杯,喝了一口,才道:“集安這把利刃,就算要握,也得握在我們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