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站在窗邊的仇淩霜,問他道:“這東西,仇公子為何不先我一步查出來?”
仇淩霜轉身,看向襄玉,答道:“陛下隻讓寒大人和鸞大人負責調查此事,懾鬼院並未收到陛下之令同查,是以此事便不在我的職責之內。”
但是寒韜和鸞昶先前曾幾次前來藏書閣,卻均被仇淩霜以各種理由攔了回去。
襄玉嘴角勾起一絲若有似無的笑,他將手中的卷軸遞到一旁狸奴的手上,又問仇淩霜道:“暫借幾個時辰,可允?”
仇淩霜一板一眼地回答:“玉公子要想,下官怎敢阻攔。”
不情不願的,陰陽怪氣!
眠籬在一旁不禁腹誹。
目送襄玉一行人離去的身影,仇淩霜眼中閃過一道暗光。
他出口喚道:“陶翁,立刻通知盛大人和陛下,說他查到了。”
“是,公子。”正在將各大卷宗歸於原位的陶翁當即放下手下的活兒,轉身朝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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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鸞殿內,皇帝和盛焯槐剛收到陶翁送來的消息,突然一名內侍前來,叩身道:“陛下,玉公子來了。”
皇帝還未回應,前方襄玉已帶著鸞昶和寒韜二人走了進來。
皇帝朝那內侍一擺手,內侍連忙起身離去。
彼此見禮後,鸞昶將襄玉從懾鬼院帶出來的卷軸遞予皇帝和盛焯槐傳看。
兩人看完後,卷宗回到鸞昶的手中。
皇帝正了正身子,對坐在近前下首處的襄玉笑著道:“玉公子,恕朕直言,這個卷軸上的內容,並不能證明你那祭品就是清白的。”
襄玉麵色一動不動,臉上不見絲毫意外,顯然他已提前料到皇帝會有此一說。
他當即道:“這好辦,隻要找出那作祟的鬼怪,一切便都清楚了。”
皇帝笑了笑,目光投向下方的盛焯槐。
盛焯槐便看向坐在襄玉下首處的寒玉和鸞昶二人:“不知兩位大人調查得怎麼樣了,可有進展?”
寒韜麵上一滯,起身對皇帝躬身稟道:“陛下遇刺當夜,沿途各處皆已被查過,但暫時未能發現與那行刺鬼怪相關的半點線索,下官無能,請陛下責罰。”
鸞昶這時也起身行禮,麵露難色地稟道:“下官那邊也暫時未查出任何線索。”
盛焯槐和皇帝對視一眼,兩人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一絲驚愕。
當夜,到底是何人,能做到如此滴水不漏,竟看不出半分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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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宮中出來後,鸞昶便告辭回了大理寺,寒韜也向襄玉告辭,準備繼續前去調查。
“寒大人。”襄玉叫住寒韜。
寒韜轉身:“公子可還有吩咐?”
“寒大人調查皇上遇刺之事,那位新晉升的遊擊將軍可有參與?”
寒韜一愣:“公子是指三皇子府的那位?”
襄玉點頭。
“那位徐將軍新官上任,負責的事務暫時不含括此案。”寒韜答道。
襄玉笑了笑,提點他道:“新官上任,總歸還是得拿出些成績,如此才不負他那夜贏下的一戰成名的威名。”
寒韜眼神一閃,壓低聲音,試探道:“公子是要扶持三皇子奪取皇位?”
襄玉懶懶一笑,卻不回答,轉身而去。
寒韜看著他漸遠的背影,眼中飛快閃過一道警惕,隨即才也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