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論起族中階位,卻是無一人能高過族長一階。
而胤安曆來是氏族為尊,在朝堂外之地上,氏族之間通常以氏族階位定尊卑。
可在大部分人的眼中,阜衡之不過就是一個一無是處的草包。
要讓身份不低的各家氏族跟一個草包見禮,這顯然不易。
阜衡之走進來後,見屋內的眾人皆是一片沉默,麵上不由不悅出幾分來。
站在離阜衡之最近的一名男倌見此,連忙上前,笑著率先躬身道:“阜大公……”
“亂叫什麼!這是我們堂堂胤安第五大氏族阜族的當家族長阜族長,還不給我認真拜見!阜衡之身旁的一名小廝嗬斥那男倌道。
男倌嚇得臉色一白,連連躬身認錯:“是……是,是小人的錯,小人該死,阜大……阜族長大人有大人,還請莫生小人的氣。”
“滾開!”另一名阜衡之的隨行小廝一把推開那名男倌,男倌身形不穩,踉蹌著朝後連退數步,被一名男客扶住才未絆倒。
“該拜見的,都來拜見吧,難不成都跟這宿憂館內的男倌一般,不知禮數?”阜衡之斜眼飄向在座的眾人,口氣諷刺道。
幾名氏族麵含慍色,皆一副要發作的模樣,但終究還是被同行的其他幾名氏族跟勸了回去。
僵持了片刻,鸞鳳安笑盈盈地率先一步,上前,躬身一拜,主動朝阜衡之見禮:“阜族長安好。”
其他人見此,皆是跟隨,情願的,亦或不情願的,都紛紛主動上前,向其見禮問安。
在一片此起彼伏的見禮聲中,阜衡之滿意地點了點頭。
“嗯……”他一副上位者的姿態,隨口應了聲,然後才罷休,抬步朝一側最上首的位置走去。
坐在位子上的是荀族的一名旁支嫡係貴子,阜衡之趾高氣昂地瞪了他一眼,那貴子好不容易才反應過來,一臉憋屈之下,主動讓出位子來。
隨侍的兩名小廝一左一右,滿臉舔著笑將阜衡之攙扶到位子上,同時還毫無尊卑之分的用身子粗暴地擠開那名還未完全退出身來的貴子。
那貴子臉上怒極,忍不住便要發作,一扭頭,卻正巧對上阜衡之輕飄飄看過來的眼神。
貴子下意識地眼神一瑟縮,頭頓時低下去,悻悻地收回了視線。
看著這一幕的其他氏族,麵上不由地或深或淺地露出幾分鄙夷之色,但阜衡之卻絲毫沒注意到,猶自沉浸在受眾人尊崇的虛假意想裡。
阜衡之坐下身後,其他氏族和男倌也都回到先前的位子坐下。
阜衡之的視線朝前方兩名小廝鋪展開的月下美女圖掃了一眼,然後移到了剛才見禮時最識時務的鸞鳳安身上。
“鸞公子稀客啊,什麼時候也開始對這些不男不女的感興趣了?”阜衡之邊說邊帶著輕蔑笑意地從欒鴛身上一掃而過。
此話一出,周圍的男倌臉色都變得難看了幾分。
隻有欒鴛的臉色,始終維持著淡淡的笑意,無半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