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繡音麵上一驚,果然被嚇得不輕,婢女連忙上前拍著她的背安撫她。
“知道是怎麼死的嗎?”鸞繡音稍微平複下來後,問道。
“桃菊平日裡跟我也走得近,奴婢膽子也大,所以就偷偷跑去見桃菊最後一麵,但是奴婢看到……”
說到這時,婢女臉上終於露出一絲膽怯:“看到她已經成了個人乾……”
鸞繡音嚇得發出一聲驚叫,婢女和她自己都同時伸出手去捂住嘴巴。
“我聽到管家說,她是被厲鬼吸乾了血,在鬨市區的一條靜巷子角落裡被發現的。”
鸞繡音聞言,臉上的血色迅速褪去。
之後主仆倆又說了幾句閒話,待婢女將鸞繡音安頓好後,便轉身出了內室。
經過這個小風波後,鸞繡音更加誰不著了,她腦子裡不停回想著“被吸乾了血”這句話,不知怎的,她竟覺得自己渾身透涼。
那夜,柒梨吸她的血的時候,她也有這種感覺,她以為那隻是一瞬的錯覺,是自己太過緊張恐懼,卻不想竟是真有人被鬼怪吸血成人乾這種事。
一個箭矢的聲音突然破空而出,在鸞繡音耳邊響起。
鸞繡音猛然回頭,朝那發著寒光正朝自己飛射過來的物什看去,她剛要一聲驚呼,卻見那東西在飛到鸞繡音麵前時,突然刹住了速度,輕緩地直接墜落在床鋪上。
鸞繡音驚魂未定,她顫抖著雙手去碰觸那東西,是一根十分普通常見的簪子。
“救我,鸞姑娘……”簪子裡突然有一道聲音自簪體直接傳入到鸞繡音的體內,然後蔓延擴散至她的耳邊。
鸞繡音震驚地瞪大了眼。
這聲音儒雅有禮,異常熟悉,正是她朝思暮想的那個人發出的。
柒梨!
夜沉如水,經過剛才短暫的喧鬨後,鸞府已再次恢複一片平靜。
鸞繡音身著一身婢女打扮,手提一盞夜燈,低埋著頭,快步走到了大門附近。
她藏身於一個廊柱後,手裡緊攥著剛才那隻飛到她房裡的心裡盤算著該如何才能出府去找柒梨。
正在她摸不著頭緒之時,大門外突然響起幾聲叩門聲,緊接著守門的小廝便醒了過來,那小廝連忙起身開門,迎門外之人入內。
鸞繡音借著月色,看清來人是晚歸的鸞昶。
鸞昶一身官服都還未退下,顯然是敢下衙,他跟那看門小廝說了什麼,那小廝隨手關上門,連忙打起一盞燈籠引鸞昶朝他的院子行去。
鸞繡音心裡一陣竊喜,這下門口剛好沒人,她當即便從廊柱後現身,朝門口快跑而去。
此時已入亥時,一路經過之處,無一行人,隻偶爾有更聲從附近傳來,但又不見打更之人。
路上黑漆漆一片,鸞繡音獨自穿梭在她尚還算熟悉的大街小巷,她從未像今夜這般獨自出行,身邊不跟一個婢女小廝,她一邊擔心著隨時可能竄出來的鬼怪或陌生人,一邊又焦急中帶著期待地尋找著柒梨。
在來的路上鸞繡音就想過,自己院內那個在街上被鬼怪吸血吸成人乾的桃菊,興許就與柒梨有關。
她說不出為何會有這種推斷。
她隻循著自家婢女所說的,專門沿著桃菊死後被發現的鬨市區靜巷子一路找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