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老夫收到一則消息,那一抹月籬意識的出處查到了,在盛府的私牢裡。
襄玉表情有幾分詫異:“那私牢裡常年關押著供盛水羽淩虐的各類鬼怪,難道是……”
襄黔神色凝重起來:“老夫與您猜的差不多,除了它,想來再無可能有其他鬼怪,身體裡能潛藏著始祖厲鬼的一抹意識。”
一直站在一旁聽兩人說話的狸奴聽到這裡,麵上露出一道震驚之色。
那抹所謂的月籬意識,竟不是月籬的,而是始祖厲鬼的?!
“月籬本是始祖厲鬼的鬼氣氣息所化,會將那道意識錯認成月籬的意識,也在情理之中,隻是誰能料到,已經過去2600多年了,始祖厲鬼竟還留有一絲意識在世間。”襄黔一臉憂心,襄玉和狸奴的臉色也都不大好。
若是始祖厲鬼借這一抹意識重返世間,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狸奴忍不住道:“若依老族長您所言,那月籬這次蘇醒後性情大變,莫不就是因為她吸收了始祖厲鬼的那抹意識?”
“不錯,始祖厲鬼法力高深,是鬼界數千百年來最強大的鬼怪,他若是想憑借這抹意識重新回歸於世間,是完全可能的。”
狸奴驚道:“難不成始祖厲鬼的意識在將來很有可能完全占據月籬的身體?”
襄黔點頭:“若事情真的走到那一步,屆時不論月籬還是眠籬,恐怕都將會徹底被始祖厲鬼吞噬,消失於世間。”
一旁的襄玉墨眸劇烈一顫,他放在桌案上的手不自覺地收緊。
狸奴神情複雜地繼續道:“難怪昨夜在太華殿上,她竟無懼公子的人氣,敢砸爛公子手中的古琴。”
他無不擔憂地看向襄玉和襄黔:“若是那始祖厲鬼真的重新歸來,恐怕血祭一事便無法成行了,到時候誰都控製不住她,天地間恐怕又會掀起一番腥風血雨。”
襄黔歎氣:“所以,為今之計,隻能儘快血祭月籬,如此才能阻止始祖厲鬼重現於世。”
一名小廝這時走進來,稟報有一名叫蒼衒的鬼怪正在府門外求見。
蒼衒即此前蹦躂鬼一族的那位長老,自上次與眠籬等人晉穀之行一彆後,他便許久未再出現,此時突然從鬼田鄉趕來胤安府邸拜見,多半是已得知月籬身份一事,這才匆匆趕來。
襄玉對那小廝道:“帶他過來。”
“是。”小廝領命而去,片刻就將蒼衒帶到了隔壁的書房。
書房內隻有襄玉和狸奴,襄黔已不在。
除了蒼衒外,與他一同前來的,還有殷恒。
殷恒昨夜本想著來向襄玉稟報從孫賢處得知的事情,但回到玉擾院時,襄玉已睡下,他便隻能拖到今日。
剛才進來時,他剛好跟蒼衒碰到,便一起過來了。
襄玉看著叩拜在他腳邊,依舊一身襤褸的蒼衒,問他:“你前來可是為月籬之事?”
蒼衒恭敬回道:“是的,老朽因得知始祖大人竟就是月籬大人,所以特來拜見。”他的話語裡帶著濃濃的激動之情。
蒼衒口中的始祖大人即為眠籬。
“六百多年前,蹦躂鬼一族未能護月籬大人周全,這一次,老朽就算舍上全族性命,也要保月籬大人平安不死!”他接著又道,情緒越發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