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本沒什麼,畢竟六百多年前,死於月籬手中的大部分都是襄氏一族的人,亦或依附襄族或與襄族交好的氏族人,襄族一派都未跟月籬計較,皇族一派還有什麼好揪住不放的呢。
可當皇帝聽到這件事後,他卻被徹底激怒了。
激怒他的除了這道告胤安人鬼書上的內容,還有襄玉做出這件事,其背後所表露的態度。
昨夜月籬才在大殿之上大鬨一通,今日襄玉醒來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如他昨夜走前所說,就月籬所犯過錯一事給皇帝一個交代,而是大張旗鼓地將祭品的真實身份公開給所有的人、鬼。
皇帝本也沒有認為襄玉會真就昨夜之事給他一個什麼交代。
可好歹也等事態平息個幾日,再發出這道告示,襄玉偏偏似是絲毫不知收斂為何物,直接就挑了次日發布。
而且,在那封告胤安人鬼書的末尾處,點明了因月籬已是襄族祭品,不管是昔年還是現在與月籬有怨仇者,倘若要對月籬出手,那便是與襄族為敵。
這分明是在打他和皇族一派的臉。
讓他們以後再也無法拿月籬的身份說事,亦或做出些什麼事。
當即,他本被幾位大人壓製下去的對襄玉和襄族的殺意,瞬間又湧了上來。
襄玉都敢打他的臉,他憑什麼不能打回去?
於是,被仇淩霜請去勸說的幾位大人功虧一簣,仇淩霜還是得帶著懾鬼師們前去襄府誅殺月籬。
仇淩霜無法違抗皇令,但盛焯槐點撥他將誅殺裡的“誅”字改成另一個字,或許也能不讓兩族派係徹底撕破臉。
暗殺!
他決定帶人潛入襄府,在整個襄府毫無察覺之下,暗殺月籬!
其他懾鬼師可能難以在襄府內做到這神不知鬼不覺將的一步,但仇淩霜親自出馬,勝算便大出許多。
他特意挑了幾名在懾鬼術上頂尖的隱修者,隱入黑暗中,一路潛行。
就在即將抵達襄府宅邸時,卻突出了一件事。
他們途中遇到了一名陌生女子,該名女子隻是不小心碰到了仇淩霜的手一下,仇淩霜就下令取消夜裡的行動,然後他一個人就匆匆地離開懾鬼師的隊伍,獨自回了仇府。
跟著他同行而來的幾名隱修者一臉的莫名其妙,帶著不解回了懾鬼院。
一夜風平浪靜,毫無血雨腥風起。
在鳴鸞殿內等了大半夜消息的皇帝,次日一早便氣急地宣仇淩霜進殿麵聖,不想宣召聖旨都被送到了府上,仇淩霜卻臥病在床,稱無法麵聖。
“回陛下,昨夜屬下等隨仇院長前往襄府時,途中遇到一陌生女子,仇院長被那女子碰了下,之後,仇院長就立刻宣布取消了行動。”昨夜跟著仇淩霜一同前去的其中一名懾鬼師對皇帝稟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