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間院落隔得極遠,一個在最北麵,一個在最南麵,就在集安對這個安排一臉狐疑不解的時候,月籬的耐性已被磨儘。
她從自己被安置著的院落裡走出來,一路尋到三皇子所在的涼亭裡,下一刻,她手中化出的寒鐵之匕已抵在三皇子的脖頸上。
“你到底想要乾嘛?”月籬說話的聲音是從未有過的冷凜,三皇子嘴角不由瀉出一絲苦澀。
他放下手中正端著的茶杯,伸手嘗試著想要推開那把寒鐵之匕,隻是手指剛觸上的一瞬,就被匕首上的鋒利鬼氣刺傷了一個血口。
一道殷紅頓時自血口上浸溢出來。
站在三皇子身側的顧詠麵上一緊:“殿下!”
顧詠眼神凜冽,視線直射向月籬:“月籬姑娘,殿下乃千金之軀,還請你莫要太過放肆!”
顧詠話音剛落,月籬手袖朝他的方向一扇,顧詠頓時被一陣力道帶起,整個人直接飛出幾丈遠。
這動靜經過了外麵看守的侍衛還有懾鬼師,他們迅速趕來,手執兵器,將月籬和三皇子圍在中間。
“都退下!”三皇子一聲沉喝,侍衛和懾鬼們麵麵相覷。
遠處摔倒在地的顧詠這時也站起身,他走近幾步,揉著摔痛的腰身,道:“殿下這裡有我,你們先退下吧。”
侍衛和懾鬼師們這才退下。
三皇子這時對顧詠吩咐道:“你也先退下吧。”
顧詠重新走到三皇子和月籬麵前,他謹慎地看了眼月籬,才對三皇子躬身道:“是。”
等顧詠走後,月籬的寒鐵依然架在三皇子的脖頸上。
“你不是要跟我說有關公子的事嗎?你想說什麼?”
“你把我跟集安分開關在屋子裡,到底要做什麼?”
月籬連發幾問。
三皇子溫聲道:“先把匕首放下,可好?”
月籬看著他手上剛才被寒鐵鋒芒刺傷的傷口處,此時血已止住,殷紅的血已凝成紅色的固狀物。
月籬握住寒鐵的手一鬆,隨即她撤回了這個動作。
她將寒鐵收起後,再次看向三皇子。
三皇子神態不見半分因方才的脅迫而生出的驚慌,他隻悠然地將麵前燒開不久的沸水,倒入另一個空茶杯裡,然後將茶杯遞到月籬麵前。
他指著月籬身前的一個石凳子,溫和笑著道:“坐。”
月籬也不客氣,當即坐了上去。
三皇子這才開口回答月籬剛才的問題:“我想邀你在我府中住幾日,所以才將你和集安安置在院子裡,至於將你們二人的房間安排得相隔甚遠,也是因為這是我府中的規矩所致。”
“什麼規矩?”
“南北兩院,一直都是一邊男,一邊女,你們自然不能挨得太近。”
月籬望進三皇子看向他的眼,他的眼睛一如既往的純澈,並看不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但月籬還是有一種直覺,認為三皇子沒有實話。
“先不說我是否願意住在這裡,你說你要告訴我有關公子的事,是什麼?”
三皇子嘴角的笑意淡去,他側開頭,輕聲回道:“我若不提他,你怎會願意跟我回來。”
空氣陷入了一陣詭異的沉寂。
月籬遲遲沒有回應。
靜默得太久,久到三皇子忍不住扭頭去看月籬的反應,隻是沒想到,他剛轉過頭來,迎麵就被澆了一臉的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