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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棠梨一愣,扭頭問三皇子:“這麼大晚上了,殿下還出去,可是出了什麼事?”
三皇子的身影已經到了屏風後,被屋內另一名婢女侍候著更衣,他的聲音徐徐傳出:“有一點急事,需要我親自處理。”
寒棠梨敏感地聽出了裡麵的敷衍之意,她神色一沉,上前走近幾步,跟三皇子隻隔著一道屏風,又問道:“何事如此著急,明日處理不行麼?”
“既是急事,自然不能拖到明日。”說話間,三皇子已換好一身夜行衣,從屏風後走出來,他看到寒棠梨緊挨著屏風另一麵而立,當即一愣。
“你早些休息,不用等我了。”說完便朝門外走去。
“等等!”眼看著三皇子的身影即將消失,寒棠梨突然出聲叫住他。
三皇子頓住腳步,轉身看向寒棠梨,帶著詢問的眼神。
寒棠梨上前,打量著三皇子的一身夜行衣,嘴唇動了動,終於道:“殿下是去抓月籬吧?”
三皇子臉上詫異之色一閃而過。
“殿下抓到月籬後,打算如何處置她?”寒棠梨又問。
“此乃人界與鬼界的紛爭,涉及朝堂,你不宜多問。”三皇子說完,再次抬步欲走。
寒棠梨卻突然快步上前,伸手一把攔住他的去路,三皇子被寒棠梨這突然的舉動弄得一愣,他看著寒棠梨,道:“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再說,可好?”
寒棠梨臉色不虞:“殿下為何不正麵回答妾身,您為何要去抓月籬?她所犯何罪?抓到她後您想如何處置她?”
寒棠梨此刻情緒顯出幾分激動,喘著重氣,胸口有些微微起伏,她一瞬不瞬地盯著三皇子,一副非要他給出一個清晰的答案,不然誓不罷休的模樣。
三皇子輕歎一口氣,反問道:“所以,你知道些什麼?”
寒棠梨羽睫一顫。
三皇子正視她:“你想在我這裡確定什麼?”
“您是不是喜歡上她了?”寒棠梨一鐵心,問道,“您想將她納入府中?”
三皇子默了默,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夜風卷起,夏去秋來,寒棠梨恍神間,方才還與自己言語對峙之人不知何時已離去,隻剩她獨自站在門口,失神地望著漆黑一片的門外。
卻說一身夜行衣的三皇子,正快步朝大門走去,顧詠已將人馬給他準備好,皆候在正門外的大路上。
三皇子剛抵達,顧詠就帶著秦霜走過來。
三皇子看了眼麵色沉穩的秦霜,道:“上車!”說完便率先上了麵前的馬車,秦霜遵其令,跟在他身後上了車。
馬車開始動起來,一大隊列人馬飛快朝城門口的方向駛去。
馬車之內,三皇子和秦霜相對而坐,三皇子抿了一口剛呈上來的熱茶,看向秦霜,道:“秦公子跟月籬可算是知交好友?”
秦霜答道:“屬下待月籬是知交好友。”
三皇子將手中的茶杯放下,又道:“那秦公子跟叔父之間呢?”
秦霜微頓:“玉公子乃人上人,屬下出身卑微,隻有幸與玉公子有數麵之緣。”
三皇子微低下頭,伸手撚起近前攤在桌案上略顯乾枯的花枝:“我記得沒錯的話,玉公子曾親口說過秦公子你是陣術奇才,也是那之後,秦公子的陣術天賦才逐漸被人注意到。”他說著抬起頭,再次看向秦霜,“叔父對你而言,也算是有知遇之恩,是否正因如此,你才想要助月籬複活叔父?”